虽然心里放心了几分,可到底无法安心。付南决不仅有自家外甥女的关心,他也是一军主将,谁都可以倒下唯独他不行。想到这里,陈玠也不再想去安歇,而是进了付南决的营帐,去探望付南决,看看付南决此时是否安好。
方一踏入营帐内,陈玠便是看到了坐在椅上蹙眉揉额角的付南决,想到付南决此时的身体状况,陈玠脸色一黑,往前又走了几步,刚刚想要训斥付南决不顾身体便见到了付南决整个人重重摔倒在了书桌之上。
陈玠见付南决如此,心中猛地一坠,紧忙前去走了几步,去探付南决的脉息,此时付南决已经发烧,整个人憔悴不堪,陈玠皱着眉唤了几声,“阿决,阿决,你醒一醒!”得不到回应,此时付南决是已经昏厥了过去的。
看着付南决现在的模样,陈玠心中暗暗一叹,也没有什么,扛起付南决半抱着他的半边身子,将他挪到了床边。付南决身上披着的是柔软的虎皮大氅,陈玠小心翼翼地将虎皮大氅,生怕触碰到了付南决的伤势,令他不舒服,会产生不适应的疼痛。
陈玠褪下了付南决的衣服,看了一眼付南决的伤势,倒是还好,没有那么严重。陈玠放心了,比起他预料的,付南决的伤势要轻得多。看来付南决在他士兵的心中,还是有一定的地位的。
想到这里,陈玠便是又有一些不愿意。付南决方才昏倒的时候,他陈玠给付南决真过了脉,发觉付南决的是劳累过度,是一直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又思虑过甚着了风寒才会昏倒。和唐锦兮的情况是一模一样,想到这里,陈玠就越发想不明白了,怎么现在的孩子,是一个比一个的不听话,明明就是不注意爱惜自己的身体,却总是能够找到这样那样的理由,来为自己辩解。
也不知道是心疼付南决,还是心疼唐锦兮,陈玠对着付南决却是温柔许多了。对着唐锦兮,或许还需要顾及着一些礼防问题,然而对上付南决这些问题就通通不必考虑,都是男人,又怕些什么呢?
付南决背脊上的伤虽然不算重,却也着实不轻,陈玠处理着付南决的伤势,心中多少是有些不忍心的。虽然总是说医者仁心,可是对待这种外伤病患,就必须狠下心来,否则承受苦痛的只能是他自己。
陈玠选了自己配置的药膏给付南决身上的伤上好药膏,又给付南决扎了几针。付南决的身体到底是自幼硬朗,又不比唐锦兮连日来的受伤,身体虚弱,所以陈玠不过方才收了针,付南决便是醒了过来。
才睁开的眼睛的付南决,眼前是有一些迷糊的,他依稀的记得自己昏过去之前,隐约看到了陈叔叔的身影……陈叔叔来了吗?
因着付南决是趴伏着的,并没有看到他背后的陈玠,也因着此时在受伤生病,他也没有平日里那般,并没有意识到身旁还有着旁人。
“醒过来了吗?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陈玠看着付南决如预期那般清醒了过来,就更是将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此时的付南决,困扰得也就只是外伤了吧?不过看着他那模样,恐怕这一点伤他还不在意。
是陈叔的声音……付南决扭头往后看,果然看到了陈玠带着关怀的神情,不由得觉得略愧疚,“陈叔,您来了,您怎么也过来了?”
陈玠淡淡一笑,“若是不过来,怎么会知道,你做了什么事呢?”
“这……”付南决有些心虚,他不明白陈玠的意思,看着陈玠的眉目,心中更是有些担忧,“陈叔,您过来一定是有理由的,直说便是罢了,我这……”心虚的付南决说话越发不利索了,他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陈玠。
陈玠神情之中带着三分不解,“怎么?我怎么就过来是有理由的?你这话中有话啊!”
付南决垂下了眼,看着坐到身前的陈玠,头垂得更低,“我……我……这,您那么疼爱锦兮,我让锦兮受了惩处,您对我一定是有意见的吧……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这乱七八糟的说些什么呢?”陈玠的语气如旧,只是带着三分严厉,“你惩处锦兮也是有理由的,我又没有说你什么,何必这样紧张?”
付南决不是很能理解陈玠话中的意思,看着陈玠,久久不能开口,他也是不知道如何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陈玠看着付南决,不由得叹息了一声,“你让成毅去下命令,让我惩处锦兮。我若是不惩罚她,你也是不会知道的。你又何必自责?”
“可是锦兮还是受了惩处,我终究是舍不得她受到伤害的。明明才答应过她,让她一辈子好好的,可是我……”付南决觉得对着陈玠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因为在付南决看来,陈玠是值得信任的。因为付南决知晓,在整个军营之中,陈玠对着唐锦兮的心,永远都会超过自己。
陈玠叹息了一声,微微摇头笑笑说:“阿决,你不必想的那么多。锦兮没有怪你,当然我也是没有怪你的。”陈玠随后表情回复了平静,“你知道锦兮被我惩罚是阿莉罗告诉你的吧?那么她有没有告诉你,锦兮是因为什么挨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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