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听了唐攸的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良媛你是说……”她想了想算了算时间,的确了,唐攸的小日子已经迟了好几日了,如果真的有了,那么再过几日就该是能够验出来了。
“我想是的。虽然我小产过,可是身体并未落下什么损伤,日子还是如以前一样准,我想该是有了。”唐攸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虽然这里还不曾隆起来,可是她有一个做母亲的直觉,她觉得自己就是有了孩子,有了一个可以与自己和心爱男子血脉相连的枢纽。
红玉却是十分的担忧,觉得唐攸此时的做法尤为不妥当,“还是召御医来看看为好,就算是一时半刻看不出来什么,也好过咱们乱猜的好。且若是良媛你真的有了孩子,咱们应当是小心注意差才是。”
“便是听你的吧。”唐攸听了这话,也是紧张了起来。其实唐攸一直想先瞒下去,等到二月二的时候再是曝出来这个消息,二月二是个吉利的日子,也会让人认为她和孩子都是有福气之人,毕竟二月二在民间有龙抬头的说法,这皇室之中的龙,主贵、主君,就算不能够带给来荣耀,至少也会让自己的份位提升一二。
不过红玉的几句话,就让唐攸想到了自己小产之事。唐攸乃是一个才女,她并非是纯善的少女,当初可以想到用药承宠,那么必然是有心计和准备的。不论是她,还是景阅,都不会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太过疯狂,可偏偏就是那么容易的,她尚未被发觉就残忍失去的孩子……
唐攸至今仍然不敢相信,一直保持理智的她们,真的会失去分寸,就连孩子也失去了。唐攸不信任这一点,现在她细细回想起来,发觉竟是有一件她一直不曾注意到的事情。
宫中的女人眼睛都那么锐利,那么她当初被方清陷害,是不是就是因为方清察觉到了自己有孕想要一并铲除?
看来,不管她有孕与否,她都要去探望探望老朋友了。“恭喜良媛,你的确是有喜了。”御医给唐攸诊过脉后,对着唐攸弯身道喜,这御医似乎是上了些年纪,身形已经有些岣嵝了,他的头发和胡子都有些花白。只是看着他面容至上的精神十分不错,气色也十分健康,只是他面容之上的神情太过平和了,平和得有些令人心惊与担忧。
原本得到通知要来东宫给唐良媛诊脉的时候,他是不大乐意的,因着前来诊治这些后宫的宫妃,没准一个不小心就卷入了皇室阴私之中,这是御医不愿意乐见的。
身在御医署,这个老御医深刻的明白,皇室阴私的争斗有多么的可怕。他与他的兄长皆是出身杏林,自小对于医药一行早已经是耳濡目染,他与兄长各自成年之后,皆是考校了医官,成了朝廷雇佣的医者,并非是民间贱籍的郎中。
与兄长不同的是,他有幸进入了御医署,接触的都是京中大大小小额宗室贵族,而兄长这是去到了军队之中,颠沛流离朝不保夕。那个时候他以为自己是幸运的,三十年瞬息而过,他已经从小小的医徒做到了如今的院令的位置,而兄长依旧是那个军中最最不起眼的老军医,快六十岁的人,依然拿着七品军医的俸禄,可怜巴巴的辛苦度日。但是,老御医也明白,这三十年来,他见识过的风风雨雨,他见识过的刀风剑雨可是比兄长要来的多。
这后宫的征战啊,倒还不如战场上真刀真枪来的酣畅淋漓。每每想到这后宫一个个光鲜亮丽的女子,实际上她们的手上沾染着无数的鲜血,这鲜血一滴滴一寸寸深入骨骼血脉之中,这罪恶的标记已经刻入她们的灵魂,即使再多的胭脂水粉,再多的金玉器皿也难以掩盖那份血腥。
身为御医署的院令,老御医见识了太多太多,也看惯了太多太多。是以他对着任何人都是平和的,如今的身份,如今的官位他已经不需要去诊治份位低微的才人、宝林之类,他从不媚上邀宠,一张皱纹斑驳的脸上,平静的表情始终未变。
唐攸却是不在意这一点,她此时什么也顾不得了,她只是知晓,她与她心爱的男子,有了爱的结晶,有了血脉相连的枢纽。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她知晓肚子里面的这一团血肉,是她和景阅凝结成的骨血,不论是男还是女,都将是她一生的仰仗与依靠,她只是需要好好地护着自己的孩子,她便再也不会回到那幽禁的岁月之中。
红玉看着面容平淡的院令,不由得皱了皱眉,唐攸不认得的人,她红玉可是认得。她跟了太子景阅太多太多年,早已经摸清楚这些御医的底细。眼前的这个人,是整个御医署之中医术最好,为人也最会自保的一个。之所以这些年都未曾升任院正,无非依仗得就是一个机缘罢了。
“张院令,您老今年是花甲之龄了吧?婢子久闻浔阳张家乃是岐黄界数一数二的杏林世家,不知晓张老您的子孙可否以医入仕?”红玉打定了主意,她要帮着唐攸打造属于自己的班底,太子的地位稳固,将来是必要荣登大宝的,那么唐攸作为有孩子的宫妃,将来至少也要封个九嫔,如此没有自己的班底可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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