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瑁见随国公兴趣满满,也就来了兴致,点点头说:“我初见她是在上元节,身着三品官的服饰,妆容扮相倒是雅致清爽得很,只是那身形尤为纤细,简直是较一般女子无二,且仿佛她该是更为纤瘦一般。”
“嗯,身材瘦弱的女子?”随国公仍然疑惑不解,“你我皆是习武之人,自然通晓这天下武学的根基便是基本功,这女子的功法虽然以柔为主,却也仍然要有力的基础,这姑娘纤细瘦弱,竟是可也活捉敌国女将,当真是让人有些不可思议。”
景瑁其实也是这般觉得,唐锦兮的身材的确太过纤细,虽然她比一般闺阁姑娘身量要高挑,可是高挑的身材却显得身材越发的细弱,纤细的身形包裹在官服之中,怎么看怎么又那么几分不协调。
“其实当时我也是这样想的。因着她的身形,我也大致以为她只是谋略,却不曾想……”景瑁想起那日少女一舞飒爽英姿的剑舞,就恨不得再次拍手叫绝,“她在百官献艺上一曲剑舞,当真是荡气回肠,酣畅淋漓。”
随国公轻轻点头,他只是听闻女将军宴上献舞,却不知晓这舞乃是剑舞而已,女子的剑舞大多是优美的,刚中带柔,轻飘飘软绵绵,为的就是观赏图乐子罢了,却不曾想真有将剑舞当做舞剑来演练的。
“剑舞舞好了,的确是会令人惊艳。”随国公评价着。
景瑁淡淡笑着,“的确是令人惊艳。尤其是看得出,她舞剑的时候,是用了内力用心在舞的。尤其是舞剑完毕,她以内力震散了枝蔓上的花朵,漫天飞舞轻粉的花瓣,当真是美得令人错不开目。”
随国公听了景瑁的描述,不由得皱了皱眉,随后轻斥一句,“呵,唐淮倒是生了个好女儿。”
“只可惜这好女儿是个命苦的。”景瑁不由得叹息一声,“表叔你怕是不知晓,这唐家的姑娘,是才寻回来不久呢!幼年一直被放养在庄子上,去年年关前才被接回来。”
随国公为人平日里最恨假仁假义之辈,他虽然与唐淮无甚么亲密的交情,却也对着管氏嫁女的佳话甚是好奇,细细打听过。管家不欺少年穷,这唐淮发迹后却是转头看上上司的女儿,险些以平妻里娶姜氏女入门。这个事情让随国公嗤之以鼻了许久,原本只是以为唐淮私德不休,却不曾想为人竟是如此糊涂。
“长在庄子上倒是走了一条正经路,可见他唐家……”随国公了一声,便不再往下说了。他是个不擅长说长道短的人,也不准许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景瑁轻轻一叹,“这唐姑娘自幼体弱,若非是遇到了个好师父,恐怕也便会早夭,她昨日也与我说起来着……”
随国公是欣赏有才华的人的,听闻景瑁这样说,不由得也是有几分的感慨,“一个小姑娘孤身在外多有不易啊。也是个可怜的。”
“对了,表叔……”景瑁想起了曲子的事情,便是看向了随国公问道,“您的那曲《花月夜》是什么时候所作?是否又教授过别人?还是在别处演奏过?”
随国公听景瑁这样问,不由得皱起眉问:“你问你这个做什么?”
“无妨。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唐将军对着《花月夜》的曲子甚为感兴趣罢了。为了这曲子,她才特意找上门来。”景瑁也并不什么在意,毕竟只是一首曲子而已。
随国公皱眉语气之中竟是带上了三分嘲讽,“还是个通晓曲艺的?她遇到的师父也是够多才多艺的了。”
景瑁听闻出了随国公话语之中的不满,不由得问道:“您是觉得那里不对吗?”
“呵。”随国公冷笑一声,“她七岁被送出家门流落别院。你自幼跟我习武,从六岁上学习尚且艰难,何况身娇体弱七岁的她?且琴、棋二道皆是需要钻营的,没有十年苦功无法出师,十年内学武学文通晓六艺,还精于谋算……不觉得太轻松了吗?”
景瑁看向了随国公,不由得略有心惊,“您是说着唐将军为人奇怪?”
“奇怪不奇怪,我见一见便是知晓了。”随国公对着唐锦兮的确是万分好奇,他心里其实是骤然一冷的。有些话不方便说给景瑁听,因着唐锦兮会的东西太像了,太像他的小徒儿了,可是他的小徒儿……随国公心里微冷,他害怕这是一场他无法躲避的算计。
景瑁点点头,“其实我正有此意,我来安排寻一日您与她相见。”
“不必寻日子了,就是今日吧。”随国公心下有几分焦急,他虽然知晓攻守之道讲究谋定而后动,但是他顾及不来那么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或许也是不错的。
唐府之中,唐锦兮方才重新沐浴梳洗过,她奔波了一夜,不知怎么就有些累,兴许昨日是有些许风寒,又没有睡好的缘故,唐锦兮觉得自己恹恹的,有些不舒服。她方才想上床重新休养休息一会儿,就听到了小芽的呼唤。
“小姐,洛王府来信了,要请小姐过王府完成昨日未完成的棋局。”小芽有几分紧张,昨日的棋的确是尚未下完,但是原本是约了改日,怎么今日就要再次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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