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良娣?侧妃?”唐攸扯着唇角苦笑,她的表情仿佛是吃了苦果一般苦涩极了,她的笑容十分勉强,摸了摸尚未鼓起的小腹,眼神之中一片哀痛,“我还能够有日后吗?良娣?侧妃,我还能奢望得上吗?”
“你应该保持信念。”红玉握住了唐攸的手,对着她的手拍了拍说,“要知道皇家最重视的便是皇嗣,没有皇嗣那么就是莫大的罪过,您如今身怀有孕,又是正八经的良媛,您的未来会是一片光明的。”
唐攸点头,却还是闭了闭眼说:“红玉,你不是不知道,即将要入宫的新妃有一个是我的亲姐姐,从小……”唐攸没有说些什么,咽下了唐锦兮不好的话。虽然现在她极为相信红玉,却还是不能够完全的相信,毕竟她不能完全确定红玉就是全然属于自己的。
红玉却是叹息了一声,“就是良媛亲姐姐入宫又能怎么样?毕竟殿下对着良媛的感情在,殿下对着良媛可是真心的,这是做不来假的,您不要让殿下心碎难过啊。”
“心碎?难过?”唐攸轻笑了起来,“让谁心碎让谁难过?我心痛怅然的时候,殿下竟是在陪伴自己的新欢,我的痛苦谁能够理解?如今殿下又要迎娶新妃了,到时候我的位置就变成末座可有可无的了。”
“不会的,良媛,这是不会的。”红玉我这唐攸的手,仿佛是在给予她力量,“良媛你的才貌可谓是天下无双的,您的一辈子都会是顺风顺水的,所以不要想得太多。”
红玉心里不由得叹息了一声,此时唐攸就是思虑多深,她完全沉沦陷进去了,她已经失去了自我,可是红玉不忍心看着唐攸这样,她不习惯看着这样的唐攸。
唐攸看了一眼外面晴朗的天色,不由得淡淡一笑,“我的日子会顺风顺水?我的日子早就不顺遂了,谈什么顺风顺水。”她的一生都逃离不开唐锦兮了吗?原先付南决不要她,如今太子也要不要她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道理哪里不如唐锦兮?
红玉看着唐攸伤感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随后轻笑说:“花朝节未到,那么小姐就不用担心得太多了。小姐该知道取舍才是。”
“取舍?怎么取舍?”唐攸看向了红玉,她有些不大明白红玉话中的意思。
红玉勾唇一笑说:“良媛,要知道陛下下了圣旨,要您的姐姐人入宫参与选妃,可是并没有下圣旨板上钉钉她就是东宫的妃嫔,世事无常,万事皆有变故。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些什么,谁又知道又会有什么变故?”
唐攸看着红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由得勾起唇角笑了起来,“我明白了,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了。”
红玉淡淡一笑,一脸认真地看着唐攸,“良媛,您的身份何等的贵重?岂能因为这些烦忧小事,就惹得心中不畅快?”
唐攸看着红玉,不解地皱眉,“我不快也是应当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姐姐是正室嫡出的姑娘,我……”唐攸顿了顿,她无比厌恶唐锦兮,不为了别的,就因着她的身世,她是正房嫡出的姑娘,可是她呢?此时唐攸竟是不由得也怨怼上了姜氏,若非是姜氏与人为妾,她也不至于沦落为偏房的庶出。
红玉拍了拍唐攸的肩膀,安慰着说:“小姐,你莫要伤怀要知晓,景国是从来不在意嫡庶的,您是偏房庶出又能够怎么样?奴婢听闻您的姐姐自幼便被放逐到了荒郊山野的别院之中,身上早已经沾染尘埃逆泥土气息,庸俗不可耐,这样的女子大概是粗鄙的,又如何能够撑起一个东宫?又如何能够以侧妃之位并论?就是其他的世家女听闻,恐怕也是不悦的,良媛你又何必烦忧?”
“我怎么能够不烦忧呢?”唐攸蹙着眉,脸上带着哀婉说:“父兄皆是在意她的,母亲也是教导着我让我让她三分,原本我还可以凭借东宫良媛的身份压唐锦兮一头,可是如今……她亦是郡君了。乃是圣上亲封的,我又如何能够敌得过她?”
红玉凝眉,虽然唐攸已经做了改变,但是如今的唐攸却还是让红玉有些为难,毕竟这样的唐攸是让红玉感到心酸心疼的,“小姐,红玉既然跟了您,就要为您精打细算,您想不到的,红玉就一定要替着着您想到。”
“想到些什么?”唐攸苦笑了一声,看向了红玉问道:“我还能够做些什么?我已经做了全部该做的不该做的事情。我不能在对着她下手了,因为我已经无计可施了。”
红玉想了想,随后淡淡一笑说:“良媛,您要知道,昔日指鹿为马的故事?”
“这自然是晓得。我幼年学习之时,自然也听父亲与西席师父讲授过,你说这话,提起这个成语,又想要做什么?”唐攸略略皱了皱眉,她不知晓红玉为什么要提起指鹿为马的故事,她的神态之中带着不解,求问似的看向了红玉。
红玉勾唇浅笑,“良媛,要知道权贵之人说什么都是对的。说马是鹿就是鹿,说鹿是马就是马。这是做不得改变的,要知道这世界上最为重要的便是权贵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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