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漠清这才看了他一眼,“我以我的性命起誓,我朗漠清会一辈子对丫头好。”
楚闻寒没再问,又狠狠灌下一口酒,在彻底趴在桌上睡着前,他恶狠狠道:“若是你敢负了芸儿,就算是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会要了你的命。”
言罢,他手中的酒坛便落了地,整个人趴在石桌上睡了过去,眼眶和脸颊俱是通红。
朗漠清瞥了他一眼,极为嫌弃的移开了目光,他站起身来,唤来朗云,“将他送回楚国侯府。”
朗云领命,朗漠清出了院子,直接往竹林那边而去。
五日后的半夜时分,楚梓芸忽然从梦中惊醒过来,她脸色煞白,心口处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疼得她忍不住蜷起身子。
过得好一会儿,她才觉得好受了那么一丁点儿,硬是撑着自己起了身,抬手去摸放在柜子上的衣服,只是衣服刚拿到手里,心口那边便又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楚梓芸忍不住‘啊’的一声痛呼出声,身子也因此软倒在了床上。
下一刻,门便开了,两个丫鬟点了蜡烛,冲了进来,当发现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楚梓芸后,其中一个丫鬟立时道:“你在这里照顾她,我现在就去寻老爷和少爷他们。”
另一个丫鬟点了点头,上前重新给楚梓芸盖上被子,取出帕子替她擦拭额头上的汗,“姑娘,您再忍一会儿,少爷他们马上便会过来。”
楚梓芸痛的只能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嘴唇都已被她咬出血来,此刻,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裘锦估算到师妹发作的日子就在这几日,便安排了两个丫鬟在门前守着,以防有个万一。
很快,王益、裘锦和邢承席便都来了,于情蛊一事,王益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在外面等着。
裘锦这次依旧带来了一个铜制的有孔的盒子,他道:“师妹,别担心,我会治好你的。”
楚梓芸点了点头,裘锦取出一个干净的布巾,捏住楚梓芸的下巴,硬是逼迫她张开了嘴,将布巾塞了进去,若是再被她这般使力咬下去,估计等结束后,嘴唇都能被她给咬烂了。
两只一大一小的蛊虫落于楚梓芸的肌肤上,没入她的肌肤里,只是奇怪的事,那肌肤上被蛊虫钻出来的一个不大的洞很快便消失不见。
两只蛊虫入了内,楚梓芸忍不住瞪大眼,额角青筋暴起,脸色有一瞬间呈现出了青白,脸上、身上开始大量出汗。
丫鬟赶紧用帕子替她擦拭脸上的汗水,裘锦取出别在腰间的笛子,送到嘴边开始吹起来。
楚梓芸只觉身体痛到极致,当真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直至吹了有大半个时辰,裘锦才停了下来,此刻,他脸色也有些难看,脸上全是汗,这既要消灭师妹体内的子蛊,又要让蛊虫与她体内原本的血液相抵抗,着实废了他不少功夫。
楚梓芸已经疼得晕了过去,裘锦拿掉塞在她嘴里的布巾,与邢承席一块出了屋子。
此刻,朗漠清也等在屋外,其实这几夜,他都会过来守着楚梓芸,只不过楚梓芸并不知晓。
二人刚一出来,朗漠清便拦在王益之前赶了过去,问道:“她……怎么样了?”声音绷得有些紧,可以听出他特别的紧张。
裘锦勾了勾唇,“放心吧,这本就是我的看家本事,又怎么可能出错?”顿了下,他又道:“不过现在还不算结束,我只希望,朗世子不要被师妹踢出门才是。”
朗漠清没说话,过得片刻他才道:“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裘锦‘嗯’了声,“可以。”
朗漠清抬脚便进了屋,他进去的时候那丫鬟正准备用热水替楚梓芸擦身,再给她重新换一件干燥的里衣。
朗漠清看了她一眼,道:“我来吧。”
那丫鬟:“……”她脸忍不住有点发红,迟疑道:“这不大好吧。”她自然也认出了面前俊美如天神一般的男人就是战国侯府的世子,虽说姑娘已与他有了亲事,但这般亲密还是不大好。
朗漠清眼神冷了下来,但到底没有为难这个丫鬟,只又重复了一遍,“我来。”
丫鬟不敢再多说什么,将手中的毛巾搭在脸盆旁,便和另一个丫鬟出了屋子,二人的脸都忍不住有点红。
朗漠清坐到床榻旁,抬手将被汗打湿覆在楚梓芸脸颊上的头发撸到了她的脑后,手摸向她被鲜血染红的唇瓣,刚碰了下,楚梓芸眉头便是一蹙,他赶紧收回手来,眼里俱是疼惜之色。
他站起身,将毛巾浸湿,拧干,开始替楚梓芸擦脸、擦手,擦完后,他坐在床榻边又看了她片刻,随后俯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亲落下一吻,这才站起身来。
出了屋,王益等人已经走了,但那两个丫鬟还侯在屋外,朗漠清道:“进去替你家姑娘擦身吧。”
两个丫鬟愣了下,随后赶紧点了点头,她们低下头来,有些不好意思,好像是她们想多了。
行宫内,蒋重闻并不曾睡下,因为邓鸿儒说今夜便是那丫头情蛊发作之时,想来就算是东龙国的首席御医,也瞧不出丫头疼痛的原因,但以那些人的聪明,不会想不到自己,到时定然会带着丫头来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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