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不,现在或许该叫她沈嫣了——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比当年第一次跳进北冥寒泉淬体还要透心凉。
她眼睁睁看着小师妹林晚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窜出去,眨眼就消失在通往峰顶居所的石阶尽头,只留下那句“历史性的一刻”还在空荡荡的山道上幽幽回荡。
捏着她下巴的那两根玉指,冰凉、细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师尊苏清寒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的清冷孤高?
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像是千年寒潭底下突然燃起了两簇妖异的火焰,里面盛满了看戏的兴味、得逞的愉悦,还有一种“终于等到了”的了然。
沈嫣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想挣扎,想怒吼,想质问师尊是不是早知道这破丹药会变成这样!
可下巴被牢牢钳制着,身体里那股陌生的、软绵绵的力气让她连挣脱都显得徒劳。更可怕的是,她发现自己好像……变矮了?
视线所及,师尊那身素净的白袍下摆似乎离自己的眼睛更近了些。
她下意识地想后退一步,看看自己到底矮了多少,结果脚下宽大的月白弟子袍前摆猛地一绊!
“啊!”一声短促的惊呼,带着她自己听了都起鸡皮疙瘩的娇柔女音脱口而出。她整个人重心不稳,直直地向前扑去!
预想中摔个灰头土脸的场景没有发生。一只带着凉意的手臂稳稳地揽住了她的腰,将她轻轻一带,便卸去了所有冲力,让她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半倚在了苏清寒的怀里。
鼻尖瞬间萦绕上一股极其淡雅、仿佛空谷幽兰般的冷香,是师尊惯有的气息。
但这怀抱……沈嫣浑身僵硬如铁,鸡皮疙瘩瞬间爬满了胳膊。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胸前那两团陌生的柔软,隔着几层薄薄的衣料,正紧紧地抵在师尊的手臂上!
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和恐慌瞬间炸开,让她头皮发麻,血液似乎都涌上了脸颊,烫得吓人。
“啧。”头顶传来一声极轻的、带着点嫌弃又像是觉得有趣的咂舌声。
苏清寒垂眸,目光在她那张涨得通红、写满了生无可恋的小脸上扫过,又落在她此刻显得过于宽大、几乎要从肩头滑落的衣袍上,以及那因动作而更加凸显的玲珑曲线。
“看来不止是脸,”苏清寒的声音恢复了平日那种清冷的调子,但仔细听,尾音却微微上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连身高都缩水了不少?怕是从前的5尺4寸(明清时约180cm),缩成了如今的4尺9寸(约158cm)?”
她一边说着,那只揽在沈嫣腰间的手,竟然还极其自然地、带着评估货物般的意味,在她腰侧最纤细的地方捏了捏!
力道不重,却足以让沈嫣浑身汗毛倒竖,触电般猛地一缩!
“师…师尊!”沈嫣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强烈的抗议,“你…你放开我!这…这成何体统!”
“体统?”苏清寒眉梢微挑,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好笑的事情。
她不仅没松手,反而稍稍用力,将沈嫣扶得更稳了些,确保她不会再次被自己的衣袍绊倒。
那只捏过她下巴的手,此刻极其自然地替她拢了拢滑落到肘部的宽大领口,动作优雅得仿佛在整理一件艺术品,可说出的话却让沈嫣如坠冰窟:
“为师的大弟子沈砚,此刻正在山下千里之外的家族中‘探亲’,归期未定。如今站在这里的,是沈砚的远房堂妹,沈嫣。
一个初来乍到、需要长辈照拂的小丫头,何来体统之说?”
沈嫣的脑子嗡的一声。
探亲?堂妹?沈嫣?她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只觉得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无力感,如同沉重的山峦,轰然压在了她脆弱的新生脊梁上。
“师尊!玉简都拿来啦!”林晚欢快的声音由远及近,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持。
她怀里抱着好几个流光溢彩的留影玉简,小脸红扑扑的,眼睛里全是兴奋的光,“师尊师尊,快给仙女……啊不,给嫣堂姐留影!从哪个角度开始拍?”
苏清寒松开了揽着沈嫣的手,沈嫣立刻像受惊的小鹿般往后跳开一大步,死死揪住自己松垮的领口,警惕地盯着那师徒二人。
苏清寒接过一枚玉简,指尖注入一丝灵力,玉简表面立刻泛起柔和的光芒。
她看都没看沈嫣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语气平淡无波,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站好。沈嫣。”她刻意加重了最后两个字。
“我不……”沈嫣试图反抗。
“或者,”苏清寒抬起眼,眸光清冷泠地落在她脸上,红唇微启,吐出轻飘飘却极具杀伤力的一句,
“为师不介意让整个灵枢峰,乃至整个青岚宗都知晓,‘沈砚’大师兄炼出了一颗把自己变成绝色小师妹的‘奇丹’。
想来,丹鼎峰那些老家伙们,会很有兴趣把你请去‘深入交流’丹方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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