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后的月光（星民模拟的地球月光）透过晶体宿舍的窗户，洒在淡蓝色的星藻地毯上，形成细碎的光斑。润强靠在床头，看着身边熟睡的林悦——她的头发散落在枕头上，手腕上的同心晶泛着微弱的光，连呼吸都带着安稳的节奏。他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银戒，心里满是踏实。
“还没睡？”都鲁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带着几分轻缓，他没有进门，只是站在门外的星藻丛旁，手里拿着一个装着星藻汁的晶体杯。
润强小心地起身，尽量不吵醒林悦，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
都鲁递给润强一杯星藻汁，自己靠在门框上，看着远处泛着蓝光的星藻森林：“我们星民没有固定的睡眠周期，只是觉得现在安静，适合说点事。”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今天婚礼上没好意思说，有件重要的事，得跟你和林悦商量。”
润强心里微微一怔，握着晶体杯的手紧了紧：“是关于防御系统的事吗？还是噬星族有新的动静？”
“不是防御系统，也不是噬星族。”都鲁摇摇头，身体转向润强，眼里的光点比平时更亮，“是关于我们蓝色星球的‘永生’技术——你之前问过我，为什么我们星球比地球大十倍，人口却不到一亿，现在可以告诉你答案了。”
润强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靠在门框上，认真听着。
“我们星民的科技，早在几千年前就掌握了‘意识永生’的技术。”都鲁的声音压得更低，生怕吵醒宿舍里的林悦，“简单说，就是把意识提取出来，储存在星核晶体里，再搭载到机械躯体或者能量形态上——这样一来，就能摆脱肉体的限制，理论上可以永远活着。但这种技术有个代价，一旦选择永生，就会彻底失去生育能力，因为肉体的生殖功能会随着意识提取而永久关闭。”
润强愣住了，他从没想过“永生”会有这样的代价。
“我们星球上，大部分星民都选择了永生。”都鲁继续说，语气里带着一丝复杂，“有的选择机械躯体，专注于科技研发；有的选择能量形态，融入星藻森林，守护星球的生态。只有极少数星民，还保持着原始的肉体形态，像你们人类一样，生老病死，繁衍后代——他们觉得，有始有终的生命，才更有意义。”
他转头看向润强，眼神变得格外认真：“大长老和我，都觉得你和林悦是值得信任的朋友，所以决定把这个秘密告诉你。我们的技术团队，可以帮你们实现永生——不管是选择机械躯体，还是能量形态，都能保证意识的完整。但有个前提，你们得尽快做决定：如果想生孩子，就必须在选择永生之前；一旦完成意识提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润强的心跳突然加快，他看着宿舍里林悦熟睡的身影，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他想象过和林悦一起在蓝色星球老去，看着孩子们在星藻森林里奔跑，看着孙辈们种下新的玫瑰；也想象过永生后，能永远守护地球和蓝色星球，永远和林悦在一起，却再也没有机会拥有属于他们的孩子。
“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润强轻声问，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因为我们尊重你们的选择。”都鲁的语气很温和，“永生不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不同的选择’。大长老说，你们人类常说‘生命的意义在于体验’，有生有死，有笑有泪，有孩子承欢膝下，这些都是永生无法替代的。我们不想你们因为不知道这个秘密，而错过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蓝色晶体，递给润强：“这里面是永生技术的详细资料，包括两种形态的优缺点，还有生育能力与意识提取的关联数据。你和林悦可以慢慢看，不用急着答复——但最好在一年内做决定，因为肉体形态下，你们的生育黄金期不会持续太久，尤其是在蓝色星球的环境下，星藻能量会轻微影响人体的激素水平。”
润强接过晶体，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却觉得心里沉甸甸的。他看着都鲁，认真地说：“谢谢你，都鲁。也谢谢大长老，愿意把这么重要的秘密告诉我们。”
“不用谢。”都鲁笑了，身体晃了晃，“你们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希望你们能拥有自己想要的人生。好了，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明天还要去天文台工地看看呢——我跟技术团队说好了，今天就把穹顶的框架搭起来。”
都鲁离开后，润强拿着晶体，轻轻走回宿舍。林悦已经醒了，正靠在床头，眼里带着疑惑：“刚才跟都鲁聊什么呢？这么晚了。”
润强坐在床边，把晶体递给她，又把都鲁的话一字一句地告诉了她。林悦听完后，久久没有说话，只是握着晶体，眼神复杂地看着窗外的星藻森林。
“永生……”林悦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晶体表面，“我以前在科幻小说里看到过，却从没想过会真的有这样的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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