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看了眼白茫茫的庭院,将手中的玉梳往妆台上一摔:“让他进来!把火塘生旺点!”
香佩连忙应了,挑起横板帘子唤长生。没想到后者像个雪人般进来,扑通声就跪在辛夷面前,止不住磕头。
“求姑娘行行好……内廷行走……拦下折子……不能往两岸泄洪……”
辛夷太阳穴一阵痛。忙嘱香佩扶长生坐下,递了杯热茶,待后者冻紫的脸恢复了点血色,她才斟酌着开口。
“长生,你是我辛府杂役,便也是一家人。不是本姑娘不帮你,只是事关重大,此乃朝政决议,我也不能凭自己性子,随手干政不是。”
“但凭姑娘往日作为……”长生瞧了辛夷一眼,在后者脸色变尴尬前,他立马续道,“姑娘怕是长安城中唯一,能令王家皇上甚至朝臣改变主意的人。”
“不不不,本姑娘虽惹事,但有分寸,并不觉你口中这般只手遮天。”辛夷连连摆手,讪讪道。
一旁的香佩看不下去了,索性怒目接了话:“要是我家姑娘什么折子都去参一脚,什么朝议都去说一句,整个辛府怕有再大能耐,也存续不到今日!”
眼瞅长生眼一红,又要争执,辛夷忙放缓了语调,劝道:“再者,长生,拖到今日,治水就剩了一个法子:泄洪。往两岸或者下游。但大河下游临近京畿,人烟繁华,万万人口,而两岸不过丰州灵州两州,中间都是绿洲荒漠。相比之下,孰轻孰重,哪儿该弃哪儿该保,你还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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