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CIA那边也派人跟上来了，似乎想分一杯羹。”
下属报告。
“让他们滚！”约翰逊怒骂，“告诉他们，这是FBI的案子！”
柳箐月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纽约街景，脸上没什么表情。
“秦哲那边怎么说？”她开口问道，声音很稳。
唐刀言简意赅地汇报：
“大使馆已启动最高级别应急预案。秦总让我们放心，他说，祖国是您最坚实的后盾。”
她顿了顿，补充道：“另外，MIT那边，他也已经‘打过招呼’了。
您要的几位物理和航天工程领域学者的资料，都确认过会到场。”
“行吧。”柳箐月点点头。
有这句话，她心里就踏实了一半。
她靠在后座上，对卫澜和唐刀说：
“他们想看戏，我就把戏台搭大点，顺便看看这戏台下，有多少愿意跟我回家的角儿。”
车队在纽约的街道上穿行，气氛无形中绷紧。
每一辆车里，都坐着荷枪实弹的特工。
每一个路口，都有警察在提前清场。
这阵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押送什么头号重犯。
从曼哈顿到波士顿的剑桥，不过三个多小时的车程。
但今天，这条路却显得格外漫长。
柳箐月闭上眼睛，看似在睡觉。
实际上，她正在脑海里，一遍遍地推演着《万化归元诀》的运行路线。
这是她对抗恐惧的方式，用内心的秩序感，来抵消外界的混乱和压力。
丹田里的那股金色气旋，随着她的心意，缓缓转动，一丝丝精纯的能量，滋润着她的四肢百骸。
她的五感，正在变得越来越敏锐。
她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前面那辆FBI车里，一个探员因为紧张而加速的心跳声，和他压低声音的抱怨：
“谢特，我连午饭的披萨都没消化完……”
【可怜的打工人，午饭都没吃好就要加班。】
柳箐月内心毫无波澜地吐槽，【不过这芝士味确实有点冲。】
这种对周围世界全新的感知，让她在紧张的对峙中，找到了一丝奇异的、居高临下的平静。
……
下午三点。
车队终于抵达了麻省理工学院。
当柳箐月的车，在标志性的“大穹顶”前停下时，她被眼前的景象，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现场没有她想象中的鲜花和红毯。
但比鲜花和红毯，更让她动容。
只见大穹顶前的广场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上千名华夏面孔。
他们中有稚气未脱的本科生，有沉稳干练的博士后，甚至还有一些头发花白的老教授。
他们自发地聚集在这里，手里举着各种各样的标语。
“欢迎柳学姐莅临MIT！”
“科技无国界，科学家有祖国！”
“学姐牛逼！为国争光！”
一声声发自肺腑的呐喊，汇成了一股巨大的声浪，在MIT的校园里回荡。
车里，唐刀看着这副景象，眼眶都有些发红。
“老板，我们的人，都在这儿了。”
柳箐月看着窗外那一张张年轻而赤诚的脸，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被轻轻地触动了。
她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在她出现的一瞬间，现场的欢呼声，达到了顶点。
“柳学姐！”
“女神！”
监控车里，约翰逊看着屏幕中那山呼海啸般的欢迎场面，手里的咖啡杯被他捏得咯吱作响。
旁边的技术探员脸色难看地报告：
“长官，他们的通讯是加密的，这种规模的集会，不可能是临时组织的。我们被耍了。”
“该死！他们是怎么组织起来的？”一个探员低声咒骂。
“示威……这是在向我们示威！”
约翰逊的语气，阴沉得可怕，
“说好的学术交流，变成了她的政治秀场！”
柳箐月微笑着，向人群挥手致意。
在学生会干部的引导下，她穿过热情的人群，走进了那间不对外开放的、只属于华夏学子的内部交流会场。
这里没有全球直播，没有媒体记者。
只有自己人。
柳箐月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那几百双黑色的眼睛，那里面，闪烁着与哈佛学生截然不同的光芒。
那不仅仅是求知欲，更有一种，对家国的期盼。
她没有展示任何神迹，也没有说任何煽情的话。
她先是环视全场，平静地开口问道：
“在座的各位，有多少人是因为儿时对星辰大海的向往，才走上了物理和航天研究的道路？”
台下不少人默默点头，眼中流露出共鸣。
“可是，你们的课本，你们的导师，是不是又在不断告诉你们，宇宙浩瀚，我们穷尽一生，可能都无法离开这个小小的太阳系？”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会场里一片安静。
“今天，我来这里，就是想告诉大家——他们错了。”
她打开了她的PPT。
第一页，背景是一片深邃的星空。
一行大字，缓缓浮现。
“今天，我们不聊科学，我们聊一聊……未来。”
她按下了翻页键。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无比复杂，却又带着某种奇异美感的几何模型。
它看起来像一个被扭曲的、由无数光线构成的莫比乌斯环。
台下，前排一位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眼镜片的老教授，在看到这个模型的一瞬间，身体猛地前倾，呼吸都停滞了。
他身边的几个物理系博士生，同样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神迹。
这模型触及了他们研究领域最前沿、也最虚无缥缈的猜想。
柳箐月的声音，平静地响起。
“我想和大家探讨一个，理论上的概念。”
“一种基于可控时空曲率的，超光速航行方式。”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那位老教授震惊的脸上，一字一句地，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我把它，叫做——曲率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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