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记生药铺”五个大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
什么时候清河县敢有人把生药铺开到自家生药铺对面了?
这无异于在他西门庆脸上拉屎!
更让他心头火起的是,那蒋记生药铺门口,此刻正站着一位身穿儒衫、面带矜持笑容的男子。
不是别人。
正是那个他曾略有耳闻、据说与李瓶儿过往甚密的蒋竹山!
蒋竹山似乎也看到了西门庆,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
蒋竹山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又强自镇定下来,甚至还对着西门庆这边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然后便转身快步走进了自家店铺。
这一连串的细微动作,落在西门庆眼中——简直如同挑衅!
一股无名邪火“腾”地一下从西门庆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感觉自己的脸颊都在微微抽搐。
李瓶儿!
蒋竹山!
生药铺!还开在了他西门家生药铺的正对面!
药铺伙计们看到西门庆突然变了脸,一个个噤若寒蝉,缩着脑袋大气不敢出。
“那是怎么回事?”
西门庆几乎是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声音冰冷得让身旁的掌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掌柜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里叫苦不迭。
连忙躬身回道:“回、回东家的话,那蒋记生药铺是半月前开张的。东家就是刚才那人,叫蒋竹山,据说是个郎中。小的……小的打听过,他这铺子的本钱,好像……好像是南门那位死掉的花子虚家的……李娘子出的……”
“李瓶儿?”
听到这个名字,西门庆火气更大了,拳头攥得咯咯作响,额头上青筋暴起。
这本是他已经含进嘴里的肉,如今却是站到自己对面去了!
武大郎那边暂时可以放一放,毕竟只是生意上的摩擦。
但李瓶儿和蒋竹山……这对狗男女,竟然敢如此羞辱于他!
“去!”
西门庆猛地转身,对着身边一个机灵的心腹小厮低声喝道:“给我查!仔细地查!那蒋竹山是什么来路?他那铺子的药材从哪里进的?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地方?还有李瓶儿……她到底投了多少银子?给我查个底朝天!”
“是,爹!”
小厮不敢怠慢,连忙领命而去。
西门庆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之前的好心情早已荡然无存。他望着对面的蒋记生药铺,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
“蒋竹山?李瓶儿?哼,很好……既然你们自己找死,就别怪我西门庆心狠手辣了!”
说罢,便骑马回府去了。
话说西门庆派出去的小厮不过半日功夫,便将蒋竹山的底细摸了个七七八八。
回来禀报道:
“爹,都查清楚了。那蒋竹山原是个游方郎中,没什么根底,只因懂些诗文,又会些医理,不知怎地攀上了南门的李娘子。李娘子出了三百两银子与他合伙,开了这生药铺。”
西门庆又问:“可有纰漏?”
小厮答:“铺子里的药材,多是从些小药贩手里零散收来,品质良莠不齐,但也寻不出什么大的错处。账目上也还算干净,一时抓不到把柄。”
西门庆眯着眼听完,脸上阴云更浓。
没有明显破绽?
这反而更让他恼火。
一个无根无底的穷酸,靠着女人的银子,也敢在他太岁头上动土?
“哼,干净?”
西门庆冷哼一声,眼中寒光闪烁。
“本分做生意,自然抓不到把柄。可若我非要给他安上两个把柄呢?”
西门庆太知道了,对付蒋竹山这种胆小怕事、又死要面子的酸儒,根本不需要多么精密的商业打压。
最简单直接的暴力羞辱和最下三滥的构陷,往往最有效。
他立刻唤来来旺,低声吩咐:“去,把‘草里蛇’鲁华和‘过街鼠’张胜给我叫来。”
不多时。
两个歪戴帽子斜穿衣、一脸痞气的汉子便点头哈腰地进了西门庆的书房。
此二人正是清河县街面上有名的泼皮无赖,一个唤作“草里蛇”鲁华,惯会钻营陷害,阴险刁滑;
一个唤作“过街鼠”张胜,擅长撒泼打滚,无理搅三分。
平日里偷鸡摸狗、讹诈商户的勾当没少干,是官府衙门口常客,也是西门庆暗中圈养,用来处理一些见不得光事情的鹰犬。
“小的给西门大官人请安!”
两人一见西门庆,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容,躬身行礼。
西门庆眼皮都没抬。
他从袖中摸出两锭五两的雪花银,“啪”、“啪”两声扔在两人面前。
“这五两银子,是给你们吃酒的。”
鲁华和张胜一看那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都直了。
连忙抓在手里,点头哈腰道:“多谢大官人赏!大官人但有差遣,小的们万死不辞!”
西门庆这才慢悠悠地说道: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对门新开了家‘蒋记生药铺’,那姓蒋的郎中不懂规矩,碍着老爷我的眼了。”
“你们去,给他‘提提醒’。”
鲁华眼珠一转。
立刻领心领神会:“大官人的意思是……让小的们去给他‘贺贺喜’?”
张胜也摩拳擦掌。
“大官人放心,保准让他这铺子开不下去!”
西门庆阴冷一笑,招招手,让两人凑近些。
他压低声音吩咐道:“……明日你二人便如此这般……先礼后兵。他若识相,乖乖关门滚蛋,便也罢了。若是不识相……哼,就按老规矩办,把事情闹大,越大越好!务必让他身败名裂,在这清河县再无立足之地!”
鲁华和张胜听得连连点头,脸上露出狞笑。
“大官人高明!此计甚妙!”
“保管让那姓蒋的吃不了兜着走!”
“去吧,做得干净利落点。事成之后,另有重赏!”
西门庆挥挥手。
“遵命!”
鲁华、张胜揣好银子,兴高采烈地退了出去。
他们已经开始琢磨着明天该如何表演,才能既完成西门大官人的交代,又能顺便再从那姓蒋的酸丁身上榨出点油水来。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西门庆惬意地靠回椅背,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蒋竹山?
李瓶儿?
他倒要看看,这靠女人银子撑起来的铺子,能经得起几下风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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