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余波与新程
晨曦刺破云层，将光芒洒向经历了一夜动荡的江城一中。校园依旧被警方封锁，调查人员忙碌地穿梭，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也未能完全掩盖的淡淡血腥味。新闻媒体被挡在校外，各种猜测和谣言在网络甚嚣尘上。
旧器材室内，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
林昊盘膝坐在聚灵阵中央，双目紧闭，脸色比昨晚更加苍白，周身气息起伏不定，时而冰冷如渊，时而躁动如火。强行压制爆发的煞气并经历高强度的战斗，对他本就岌岌可危的状态造成了巨大负担。
陈默、赵虎、孙磊、李思雨四人守在一旁，脸上写满了担忧和后怕。他们亲眼目睹了昨晚林昊如同魔神般的杀戮，也感受到了他此刻体内那极不稳定的危险气息。
苏婉站在窗边，望着外面被封锁的校园，秀眉微蹙。她指尖萦绕着淡淡的青色光晕，似乎在感应着什么。
“煞气侵体，心魔已生。”她轻声叹息，语气带着一丝复杂，“他的力量很强，但也是一柄双刃剑，随时可能伤及自身，乃至……身边的人。”
陈默闻言，拳头悄然握紧。他知道苏婉说的是事实。
上午，王明远校长顶着巨大的压力，再次来到了旧器材室。他看起来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眼袋深重，步履蹒跚。
“林先生……”他看着调息中的林昊，欲言又止，最终化为一声长叹，“外面……乱套了。十五具尸体，全是境外身份不明的武装分子……上面成立了联合调查组，压力非常大。”
他看向陈默四人，眼神中带着恳求：“孩子们，算我求你们，暂时离开学校吧！这里已经成了风暴眼，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为了你们自己的安全，也为了学校几千名师生！”
陈默四人沉默着，目光都投向了林昊。
就在这时，林昊缓缓睁开了眼睛。那双眸子深处，血丝尚未完全褪去，但理智已然回归。
“王校长，抱歉，连累学校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们这就离开。”
王校长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林昊答应得如此干脆，随即松了口气，又有些愧疚：“林先生，我不是要赶你们走，只是……”
“我明白。”林昊打断他，站起身，“这里确实不再适合作为基地了。我们的存在，只会给学校带来更大的危险。”
他看向陈默四人，眼神锐利而坚定：“第一阶段‘潜龙在渊’结束。从现在起，你们正式出师。接下来的路，是‘风起云涌’，将在更广阔的天地，面对更凶险的敌人。”
决定已下，众人立刻开始行动。
最重要的，是那枚太阳精金碎片。林昊亲手将其重新封印在一个特制的铅盒中，并附加了多层隐匿阵法，交由陈默贴身保管。碎片的气息被最大程度掩盖，但陈默与它之间的那丝共鸣，却无法完全隔绝，这既是机遇，也可能成为追踪的线索。
其他的修炼资料、李思雨的设备、以及必要的物资被迅速打包。苏婉也联系了苏家的人，安排好了接应车辆和新的落脚点——位于江城东南郊区、靠近山区的一处隐秘的苏家产业，一个废弃多年的疗养院。
“那里位置偏僻，靠近‘指引之珏’感应的方向，而且有我苏家早年布置的一些阵法残余，相对安全。”苏婉解释道。
中午时分，两辆不起眼的黑色商务车悄无声息地驶离了江城一中。陈默、赵虎、孙磊、李思雨带着所有物资乘坐一辆，林昊和苏婉乘坐另一辆。
车子驶出校门的瞬间，陈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熟悉的校园。这里曾是他们平凡生活的终点，也是他们踏入非凡世界的起点。篮球场、教学楼、旧器材室……往日的喧嚣与汗水仿佛还在眼前。
“别看了，默子。”赵虎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难得地沉稳，“以后……咱们得习惯这种日子了。”
孙磊默默点头。李思雨抱着笔记本电脑，眼神坚定。
他们知道，安逸的校园生活，彻底结束了。
车辆穿过依旧有些混乱的市区，驶向东南郊外。
车内，林昊闭目调息，努力平复着体内翻腾的煞气。苏婉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
“你的状态，很不乐观。”苏婉忽然开口，声音清冷，“煞气已深入骨髓，与你的本源几乎融为一体。强行压制，并非长久之计。”
林昊没有睁眼，只是淡淡回应：“我知道。”
“我苏家藏书阁中，有一部《冰心净魂咒》，或许对化解戾气、稳固心神有些助益。”苏婉继续说道，“此次合作，若有所成，我可向家族申请，借你一观。”
林昊终于睁开眼，看了苏婉一眼：“条件？”
“护我此次探寻之行周全。”苏婉直视着他，“并且，若找到‘星辉之引’或相关核心遗物，我苏家要有优先研究权。”
林昊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可。”
这算是初步达成了更深层次的合作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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