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瑾和凯瑟琳都松了口气，但眼神中的震撼未退。
她们知道林曦很强，但每次亲眼目睹他这种近乎言出法随、举手投足间瓦解敌人手段的力量，依旧感到心神摇曳。
“结……结束了？”云瑾有些不确定地问。
林曦站起身，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操控网络的核心被钟声震散了，本体应该受到了反噬。”
“走吧，去后台看看这位‘操偶师’的真面目。”
他迈步走向舞台，云瑾和凯瑟琳连忙跟上。
越过散落的木偶，掀开舞台侧面的幕布，后面是一条狭窄昏暗的通道。
通道尽头是一个房间，门虚掩着。
推开门，一股更浓烈的木头、油漆和一股类似麝香的妖灵气息混合的味道传来。
房间内很杂乱，堆满了各种工具、木料、颜料以及未完成的木偶部件。
在房间中央，一个身影蜷缩在地上，正在痛苦地抽搐。
那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
他的眼神涣散，充满了痛苦与难以置信。
而在他的身边，趴着一个约莫半米高、外形类似蜘蛛，但身体主体却是一个雕刻精巧、面容悲戚的女性木偶的妖灵。
这妖灵此刻也显得萎靡不振，八条如同精神力凝聚的节肢无力地耷拉着。
“这就是本体？”云瑾看着那年轻男子，有些诧异。
她原以为会是个更诡异的存在。
凯瑟琳则目光落在那个蜘蛛木偶妖灵上：“老师，这就是他的妖灵？好奇特的气息，精神波动非常强烈，但本体似乎很脆弱。”
林曦走到那男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淡漠：“以身为枢，以灵为线，操弄死物，演绎虚妄，你的路，走偏了。”
那男子艰难地抬起头，看着林曦，眼中充满了恐惧与一丝疯狂：“你……你毁了我的心血……我的剧场……我的秩序……”
“秩序，不是靠剥夺他人自由建立的。”林曦语气冰冷。
“告诉我，小镇原来的居民，在哪里？”
男子身体一颤，眼神闪烁，不敢与林曦对视。
林曦不再废话，眼中金芒一闪，强大的神识直接侵入了对方毫无防备的识海。
搜魂之术，对于这种心术不正且实力差距巨大的对手，他并无心理负担。
片刻之后，林曦收回神识，脸色微沉。
“如何？”云瑾问道。
“小镇居民，一部分在早期混乱中死亡，一部分被他用精神力操控，变成了浑浑噩噩的‘活木偶’，在镇上进行他所谓的‘秩序生活’表演，最终精力耗尽或意外死去，还有少数不愿服从的，被他拆解，材料做成了木偶。”林曦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
“他将自己的偏执和掌控欲，美其名曰‘创造秩序’。”
云瑾和凯瑟琳闻言，脸上都露出了厌恶之色。
“这种人，留不得。”云瑾干脆地说道。
末世几年，她早已不是天真的少女，对于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邪徒，唯有杀伐。
凯瑟琳也点了点头，虽然她来自不同的文化背景，但基本的善恶观是共通的。
地上的操偶师似乎感受到了杀意，惊恐地挣扎起来：“不……不要杀我！我的‘操偶术’……我可以献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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