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弥助和彦一近乎匍匐的引领下，林曦、云瑾、凯瑟琳以及一支十人精锐小队，穿过茂密而危险的原始丛林。
空气中弥漫着腐叶和妖物腥臊的气味，四周不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窣声和低吼，但在林曦那无形散发的威压下，没有任何妖兽敢轻易靠近。
约莫行进了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处隐蔽的山坳，入口被藤蔓和幻术类式神的力量巧妙遮掩。
若非有人带领，极难发现。
“大……大人，就是这里了。”弥助颤抖着指向山坳内部。
穿过藤蔓，眼前豁然开朗。
山坳内空间不大，搭建着几个简陋破败的茅草棚，地面肮脏，散落着兽骨和果核。
大约有二三十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土着蜷缩在棚子里或空地上，看到弥助带回这么多气息强大的陌生人，尤其是感受到林曦那深不可测的威压，所有人瞬间惊恐地跪伏在地，头深深埋下，不敢抬起。
在这些土着身边，漂浮着一些模糊的、能量微弱的虚影，有的像扭曲的兽魂，有的像苍白的游魂，这就是他们的式神，大多只有启灵境初期的实力，而且灵体不稳，显然制作手法极其粗劣。
“这就是阴阳师？”
云瑾嫌弃地皱了皱鼻子，看着那些连实体都难以维持的弱小式神。
“感觉赤离一口气就能吹散好几个。”
凯瑟琳则仔细观察着那些式神的结构和土着阴阳师与式神之间的精神联系，低声道：“老师，他们的封印手法很原始，效率低下，而且对施术者精神负担不小，式神的成长性也极差，似乎被固化了。”
林曦微微颔首。
在他的神识洞察下，这些阴阳师的底细一览无余。
他们所谓的“阴阳术”，核心在于一种粗糙的灵魂契约和符篆封印的结合。
他们将捕获的妖兽或游魂，以特殊手法折磨、削弱其意志，然后用绘制着简陋符文的符纸或木牌（称为“符札”或“式神札”）将其灵魂核心封印进去，从而驱使。
这种方式，比起林曦开创的、基于“灵枢”共鸣、共同成长的正统妖灵契约，无异于天壤之别。
不仅式神潜力锁死，对宿主的精神反噬风险也大得多，更别提那繁琐的捕获和封印过程。
同等阶位下，一个正统封妖师确实可以轻松对付数个甚至十个这样的阴阳师。
“你们中，谁是首领？”林曦用土着语问道，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跪伏的人群一阵骚动，一个看起来年纪稍大、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的老者，颤抖着抬起头，他的式神是一只稍微凝实点的乌鸦魂体。
他匍匐上前几步，声音沙哑：“老……老朽吉田，是……是这处避难地的暂代主持，拜见尊贵的大人！”
“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林曦命令道。
吉田惶恐地抬起头，对上林曦那双深邃如同星空的眸子。
刹那间，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彻底看穿，所有秘密无所遁形。他吓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林曦直接读取了他关于阴阳师修炼、式神制作以及这片区域势力分布的记忆。
信息很杂乱，但足够他了解个大概。
除了阴阳师，这片土地上还存在另一种超凡职业——半妖。
那是一种更加极端和残酷的道路。
通过注射或移植强大妖兽的血液、组织，强行改变自身血脉，获得妖兽的部分能力和妖化形态。
但成功率极低，失败者非死即疯，即便成功，也大多会性情大变，嗜血狂暴，寿命缩短，而且妖化过程痛苦不堪，难以保持理智。
在吉田的记忆碎片里，林曦看到了一个盘踞在北方废弃工业区的半妖团伙，首领似乎能妖化成一种带着腐蚀毒液的蜥蜴人，凶残暴戾，是这片区域除了几头强大妖兽领主外，最令人恐惧的势力。
“垃圾。”林曦在心中给出了评价。
无论是式神之道还是半妖之路，都走上了歧途，牺牲了潜力、稳定性和未来，换取速成而扭曲的力量。
在他的修行体系面前，确实是不堪一击的垃圾。
他收回目光，吉田如同虚脱般瘫软在地，大口喘息。
林曦环视这群如同惊弓之鸟的土着，缓缓开口，声音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我，林曦，乃星火之主，曦皇。”
“从今日起，尔等及这片土地，皆归我统治。”
“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没有慷慨陈词，没有道理可讲，只有最直接的力量宣告和生存法则。
土着们听得浑身剧颤，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眼中除了恐惧，竟然还迅速涌现出一种……找到依靠的庆幸？
仿佛能被如此强大的存在统治，是一种“恩赐”。
“愿意效忠大人！愿意为大人效死！”吉田第一个反应过来，挣扎着重新跪好，以最谦卑的姿态表忠心。
其他土着也纷纷磕头，杂乱地喊着效忠的话语。
云瑾看得目瞪口呆，低声对凯瑟琳道：“我算是见识了……这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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