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微光透过泉眼圣殿的破穹顶,落在浑浊的轮回泉面上,却被水面的混沌气息折射成灰黑色的光斑。云疏月站在泉眼东侧,指尖的真主之力已经凝聚到极致,经脉里像有细小的火炭在烧——她知道,接下来的净化仪式,每一步都不能错,否则不仅泉水无法净化,她和墨汐都会被混沌气息反噬,魂飞魄散。
墨汐站在泉眼西侧,泉卫令悬浮在掌心,蓝光比之前黯淡了几分。她深吸一口气,将海墟族古籍里记载的净化口诀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目光落在泉眼中央的浑浊水面上:“泉卫残魂前辈,我们准备好了。”
三道泉卫残魂从圣殿角落走出,长矛顶端的真主灵力交织,在泉眼上方凝成一道金色的光网——这是“锁泉阵”,能暂时困住泉水里的混沌气息,为两人争取净化时间。最前面的残魂声音带着凝重:“仪式开始后,混沌气息会疯狂反扑,你们的根基会随着净化过程逐渐耗损,一定要守住神智,不能被干扰。”
青禾站在两人身后,手里攥着最后一把灵植种子,灵植心的绿光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她知道自己帮不上太多,却还是悄悄将种子撒在两人脚边,用灵植心的余温催生——种子很快发芽,长成细小的藤蔓,缠绕在云疏月和墨汐的手腕上,像一道浅绿色的护符:“我会用藤蔓给你们传递灵植的纯净之力,虽然不多,却能帮你们稍微稳住根基。”
仪式正式开始。
云疏月率先动手,将掌心的真主之力缓缓注入泉眼——金红色的光芒刚触到浑浊的水面,就激起漫天黑色的水花,那是混沌气息被惊动后的反扑。水面下突然伸出无数道黑色的触手,像毒蛇般朝着她的手腕缠来,试图钻进她的经脉,吞噬她的血脉之力。
“小心!”墨汐立刻将泉卫令的蓝光注入泉眼,与真主之力交织,在水面上凝成一道七彩的光膜。光膜刚形成,就挡住了黑色触手的攻击,可触手的力量远超想象,光膜很快就出现了细小的裂纹。
泉卫残魂们见状,立刻将长矛插进地面,残魂之力顺着长矛蔓延,加固锁泉阵的光网。金色光网与七彩光膜呼应,暂时压制住了混沌触手的反扑,可圣殿里的混沌气息却越来越浓,连空气都变得粘稠,吸入一口都觉得喉咙发疼。
云疏月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根基正在快速耗损——丹田处像有个小洞,真主之力源源不断地往外流,经脉里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泉面上,激起细小的涟漪。她咬着牙,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脑海里不断闪过陆辰珩的魂息——那缕微弱的金红色光芒,是她此刻唯一的支撑。
墨汐的情况也不好。泉卫之力的耗损比她预想中更快,掌心的泉卫令蓝光越来越淡,手臂上的经脉凸起,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她能感觉到,泉水里的混沌气息正在顺着泉卫之力逆流,试图钻进她的丹田,污染她的泉卫根基。
“混沌气息要突破光膜了!”青禾突然大喊。只见水面下的黑色触手变得更粗,狠狠撞击着七彩光膜,光膜的裂纹已经蔓延到边缘,随时可能破碎。青禾没有犹豫,突然跪坐在地,双手结印——是灵植村的禁术“燃寿术”!这术能以自身寿命为代价,爆发出数倍的灵植之力,却会让施术者瞬间衰老,寿命大幅缩减。
淡绿色的光芒从青禾体内爆发,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耀眼。她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黑色变成白色,脸上也浮现出细小的皱纹,灵植心的绿光却变得异常明亮,顺着藤蔓,疯狂朝着云疏月和墨汐的方向传递:“疏月!墨汐!撑住!我帮你们挡住混沌气息!”
藤蔓突然变得粗壮,像两道绿色的屏障,挡在光膜外侧,将黑色触手牢牢缠住。青禾的身体却在快速变得虚弱,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依旧死死咬着牙,不肯停止禁术:“灵植的使命是守护……我不能让你们出事……”
云疏月和墨汐看着青禾的变化,眼眶瞬间红了。她们知道,青禾的禁术维持不了多久,必须尽快完成净化!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加大了力量的输出——金红色的真主之力与蓝色的泉卫之力在泉眼中央融合,形成一道七彩的光柱,直刺泉眼核心!
“滋啦——”
光柱刚触到泉眼核心,就发出刺耳的声响。水面上的混沌气息像冰雪般快速消融,黑色触手也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浑浊的泉水开始变得清澈,灰黑色的水面一点点褪去,露出原本的七彩颜色,水面上的黑色碎片也被光柱彻底净化,消失不见。
净化成功了!
云疏月和墨汐同时松了口气,力量的输出渐渐停止。可她们刚想站起来,就双腿一软,重重摔在地上——根基耗损的反噬终于来了。云疏月的丹田处传来阵阵空虚感,真主之力几乎耗尽,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墨汐的泉卫令彻底失去了蓝光,变得像块普通的石头,她的手臂也软垂着,经脉的疼痛让她连说话都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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