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体后的第三天,万大春正在院里晾晒药材,忽然听到一阵悠悠的脚步声在院外徘徊。
他凝神细听,认出是村西头的张桂香。张桂香也是个苦命人,丈夫早逝,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平时和柳絮关系不错,偶尔会来串门。
但今天她的脚步声有些异常,时走时停,似乎在犹豫什么。
万大春心中明了,这定是来找他看病的。自从他治好二牛家小子和王老栓的腰伤后,来找他看病的人越来越多。但张桂香这般犹豫,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他故意装作不知道,继续着晾晒药材。
过了一会儿,院门外传来张桂香怯生生的声音:大春兄弟,在家吗?
万大春地转向声音的方向:是桂香嫂子啊,快请进。
张桂香推门进来,神色有些紧张,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角。她四下张望,见院里没有别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大春兄弟,我...我有点事想麻烦你。张桂香声音很低,带着几分难为情。
万大春心中了然,面上却故作不知:嫂子有什么事尽管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张桂香又犹豫了一会儿,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我身上有些不舒服,想请你给看看...
哦?哪里不舒服?万大春地问道。
张桂香的脸一下子红了,声音更低了:是...是女人家的毛病...不好说...
万大春立刻明白了。在这个保守的山村里,妇女的妇科病是难以启齿的隐疾。很多妇女宁愿忍着痛苦,也不愿去找郎中看病,尤其是男郎中。
嫂子若信得过我,我可以试试。万大春温和地说道,我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耳朵灵,可以通过听脉象来判断病情。
这话半真半假。他确实可以通过脉象诊断,但更主要的是依靠望气术。不过对外人,自然不能这么说。
张桂香闻言,眼睛一亮:真的?不用...不用那个?
她说的,是指传统的望闻问切中的。对妇女来说,这是最难以接受的部分。
不用。万大春肯定地说道,我只需要听听脉象,再问几个问题就行。
张桂香这才放下心来,但依然有些犹豫:那...那就在这里?
万大春想了想:要不这样,我去请柳絮过来,让她在旁边陪着。这样你也自在些。
张桂香连连点头:好好好,这样最好!
万大春便让张桂香先在院里坐着,自己着去请柳絮。
柳絮听说后,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过来了。她也是个热心肠,知道张桂香的难处。
在柳絮的陪伴下,张桂香明显放松了许多。万大春让她在石凳上坐下,伸出手腕。
他着搭上张桂香的脉搏,暗中运转望气术。这一看之下,心中不由一惊。
张桂香的气色很不好,下腹部凝聚着一团浓重的黑气,显然是妇科顽疾。而且这病已经有些年头了,再拖下去恐怕会有大麻烦。
嫂子,万大春神色凝重,你这病是不是有三年多了?每到月事时就腹痛难忍,平时也时常腰酸背痛?
张桂香瞪大了眼睛,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这样!大春兄弟,你真神了!光是听脉象就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旁边的柳絮也惊讶不已。她知道万大春医术不错,但没想到竟然厉害到这种程度。
万大春继续问道:是不是还经常感到乏力,晚上睡不好,白天没精神?
是啊是啊!张桂香更加激动,看了好几个郎中,吃了不少药,就是不见好。有的郎中还说是我想男人想的,真是气死人了!
说着,她的眼圈红了:这两年身子越来越差,干活都没力气。要不是为了两个孩子,我真是...
柳絮连忙安慰她:桂香姐别难过,大春兄弟既然能看出病症,肯定有办法治。
万大春沉吟片刻,说道:嫂子这病是气血亏虚,胞宫寒凝所致。需要温经散寒,补气养血。我开个方子,你按方抓药,连服一个月,应该能见好。
张桂香闻言,却又面露难色:这...要喝一个月的药?得花不少钱吧?
万大春心中叹息。张桂香家的情况他是知道的,丈夫死后留下不少债务,她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日子过得比柳絮还艰难。
这样吧,万大春想了想,药材我来想办法。我家还有些存货,应该够用。你就每天过来一趟,我帮你熬药。
张桂香连连摆手:这怎么行!你已经帮了大忙,怎么能再让你贴药材!
柳絮也劝道:桂香姐,你就听大春的吧。他的医术你是知道的,肯定能治好你的病。至于药材...以后慢慢还就是了。
万大春笑道:嫂子不用客气。这些药材大多是我自己采的,不值几个钱。等你病好了,帮我多做几双鞋垫就是了。
他这么说既是为了让张桂香安心,也是实话。淬体之后,他进山采药更加容易,普通药材确实不缺。
张桂香感激涕零,连连道谢。
万大春当下便配了药,让张桂香当场服下一剂。又暗中渡入一丝真气,帮助药力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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