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穿林，吹得姜小芽肩头的道袍衣角轻轻飘动。她站在训练场外，掌心还贴在结界上，指尖残留着那股奇异的震动感。
“系统，刚才那只狐狸……它到底是谁？”她低声问。
【宿主，检测到精神印记与南宫翎少年时期的灵力波动吻合，匹配度87.6%，建议进一步确认。】
姜小芽皱眉：“你说……是他？”
系统没回答，倒是团子的声音从乾坤袋里传来：“我觉得吧，这事儿不简单，你是不是该去找找他本人问问？”
她叹了口气，转身离开训练场，直奔山洞方向。
一路上，她一边走一边回想着南宫翎最近的举动。自从契约签订后，他确实变得有些奇怪，时而沉默寡言，时而又像是故意避开她。原本以为是妖力未稳造成的心理波动，但现在看来，恐怕不只是这样。
她走到山洞口，正要开口叫人，忽然脚下一滑，踩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是一张符纸，羽毛状的边缘微微卷起，像是被风吹过很久了。
她捡起来翻了个面，上面写着几个字——
“我欠你一只鸡。”
字体稚嫩，却透着几分认真。
姜小芽怔了一下，随即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家伙小时候还挺可爱的？
她把符纸收进乾坤袋，迈步进了山洞。
洞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狐骚味。南宫翎盘腿坐在角落，闭目打坐，听到脚步声也没睁眼。
“你来了。”他声音平静，却透着一丝疲惫。
姜小芽走到他面前蹲下，看着他：“你小时候是不是偷吃过我的灵鸡？”
南宫翎睫毛颤了颤，依旧闭着眼：“谁说的？”
“你自己写的。”她把符纸递过去，“这是不是你的笔迹？”
他终于睁开眼，盯着那张符纸看了几秒，才低声道：“我以为你早就忘了。”
姜小芽挑眉：“怎么可能忘？那是我第一只孵出来的灵鸡，我还给它取名叫‘咕噜’，结果一觉醒来就只剩根毛了。”
南宫翎苦笑：“那时候我刚化形，饿得不行，看到你田里有只肥鸡，就……顺手抓了。”
“顺手？”她眯起眼，“你是直接冲进去叼走的吧？”
“咳……”他干咳两声，“总之对不起。”
姜小芽没再继续追问，而是靠在他旁边坐下，望着洞外的月色。
“你当时是为了救人？”她忽然问。
南宫翎一愣：“你怎么知道？”
“情绪读取功能扫到的记忆残片。”她耸耸肩，“还有那个小女孩临走前说的话，我也听到了。”
南宫翎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是有个受伤的小妖族女孩，那时候她被人追杀，躲在我尾巴底下。我不救她，她就死了。”
姜小芽轻声道：“所以你就去偷鸡，给她补身子？”
“嗯。”
她笑了：“你还挺讲义气的。”
南宫翎转头看她：“你不生气？”
“生什么气？”她摊手，“又不是针对我，而且……你后来不是还写了张符纸赔罪嘛。”
他嘴角微微扬起，眼里多了点暖意。
两人静静坐着，洞外虫鸣渐起，风拂过树梢，沙沙作响。
忽然，一道声音从洞口传来：“你们聊完了没？我还有话要说。”
姜小芽回头一看，洛清寒倚在洞口，一身幽黑长袍随风轻摆，神情似笑非笑。
“你来干嘛？”她皱眉。
“来看看你们有没有解开误会。”他走进来，目光落在南宫翎身上，“顺便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洛清寒慢悠悠道：“你以为那次偷鸡只是巧合？其实啊……是我设的局。”
姜小芽一愣：“什么意思？”
“当年我还没堕成怨灵体，还在天庭当差。”洛清寒语气轻松，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那天我路过你家灵田，发现你前世的一段封印记忆正好卡在‘灵鸡’这个节点上。为了引你触发那段记忆，我就让南宫翎去偷鸡。”
南宫翎脸色变了：“你是故意的？”
“没错。”洛清寒点头，“但我没想到，他会真的跑去偷鸡，更没想到你会那么在意那只鸡。”
姜小芽听得眉头紧锁：“所以……我当初那段记忆，是因为这件事解封的？”
“部分是。”洛清寒看向她，“你前世是个宅女，最大的乐趣就是养鸡种菜。那段记忆一直被压着，直到你发现鸡丢了，情绪波动剧烈，才撬开了一丝缝隙。”
他顿了顿，笑着补充：“不过，也多亏了你那只鸡，我才找到了破局的关键。”
姜小芽听完，久久没有说话。
半晌，她忽然嗤笑一声：“所以……你是利用我？”
“算是吧。”洛清寒坦然承认，“但你也因此解锁了不少能力，比如灵兽图鉴的第一批收录功能。”
姜小芽瞪着他：“你真不要脸。”
“谢谢夸奖。”他拱手作揖，笑容不变。
南宫翎站起身，冷冷道：“你早不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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