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过山脊，雾气在林间游走，像一群无声的白狐。姜小芽站在山脚，抬头望着前方那片灰蒙蒙的森林，鼻尖嗅到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腥气。
“边境了。”墨言轻声说，袖口的二维码在阳光下泛着金属光泽。
白芷站在一旁，铜镜贴在胸口，镜面在风里轻轻晃动，像是刚被人擦过，又像是藏着什么。
姜小芽深吸一口气，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张地图，指尖沿着墨线圈住的区域滑动。那圈线像一道未愈的伤疤，横亘在妖域边缘。
“从这里进去，大概三天能到。”她收起地图，抬手点了点系统界面。
LOGO裂痕还在，但比昨天浅了点，像是被谁轻轻缝了几针。
“你感觉到了吗？”她问墨言，“系统……好像有点变化。”
墨言皱眉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伸手在空中划出一道符纹。
符纹亮起，化作一道淡蓝的光，在三人之间流转。
他低声说：“灵气在变。”
白芷抬头看了看天，云层低垂，压得人喘不过气。
“走吧。”姜小芽率先迈步。
林间小道湿滑，落叶铺满地面，踩上去像是踩在碎掉的骨头。
姜小芽一边走，一边调出系统界面，打开“情绪读取”功能。指尖在界面上滑动，调出前方区域的情绪波动图谱。
画面一亮，一串数字跳出来，敌意值高得不像话。
她皱眉：“前面有东西。”
墨言立刻停下脚步，手指按在剑柄上。
白芷也握紧了剑，眼神一沉。
姜小芽没说话，而是将“时间暂停”功能调到待命状态。系统晃了一下，像是被风吹皱的湖面。
下一秒，她按下了启动键。
世界仿佛静止了一瞬。
姜小芽眨了眨眼，在那0.1秒里，她看到了妖兽眼中闪过不属于野兽的智慧光芒。
她立刻将三人位置微调，避开妖兽主要攻击路线。
时间恢复流动。
一声低吼从林中传来，紧接着，三头灰毛妖兽从树后扑出，利爪划破空气，直奔他们而来。
墨言甩出符纸，符纸在空中炸开，化作一道结界，挡住了第一波攻击。
白芷拔剑，剑光如电，斩下一头妖兽的左爪。
姜小芽没有出手，只是站在原地，看着那三头妖兽。
它们的眼神太奇怪了。
不是野兽该有的眼神。
“它们……有意识。”她低声说。
墨言收剑，皱眉：“你确定？”
“我看到了。”姜小芽点头，“在时间暂停里，它们的眼神……像是在等什么。”
白芷收剑，铜镜贴在胸口，镜面微微震动，但没显影。
“不管它们在等什么，”她冷冷道，“我们现在得先过去。”
三人继续前行，脚步比刚才更谨慎。
林间雾气越来越浓，视线逐渐模糊。
姜小芽调出“心境修炼场”，想回放前世记忆，稳定心神。
画面一亮，她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手持拂尘，站在道观门前。
那身影似乎在对她说话，但声音模糊不清。
她皱眉，想听得更清楚些。
忽然，画面一晃，那身影消失了。
姜小芽回过神，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原地，墨言和白芷正看着她。
“怎么了？”墨言问。
“没事。”她摇头，“继续走。”
雾气中，白芷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姜小芽问。
白芷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铜镜。
镜面映出她右眼贴着的那片亮片，闪着微弱的光。
她抬起手，轻轻合上铜镜。
“走吧。”她说。
三人继续前行。
雾气越来越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属于此地的灵气波动，像是有人在远处烧香，又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
墨言忽然停下脚步，眉头紧皱。
“这气息……”他喃喃道，“和轮回镜的频率很像。”
姜小芽闻言，立刻调出系统界面。
LOGO裂痕比刚才更浅了，像是被什么力量慢慢修补。
她没说话，只是盯着那裂痕看。
墨言则开始在周围寻找痕迹。
忽然，他在一块石壁上发现了大量符文刻痕。
他伸手触碰其中一个符文，指尖刚一接触，整个人微微一颤。
“怎么了？”姜小芽问。
墨言没立刻回答，只是看着那个符文，眼神有些恍惚。
“它……在读我。”他低声说。
“读你？”姜小芽皱眉。
“不是攻击，也不是防御。”墨言收回手，“像是……在认我。”
白芷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铜镜。
镜中倒影短暂出现了不属于她的另一张脸，一闪而逝。
她没告诉他们。
她只是抬头，看向雾气尽头。
那里，隐约能看到一座道观的轮廓。
像是被风吹散的梦。
姜小芽也看到了。
她站在原地，看着那模糊的轮廓，心跳忽然快了几分。
“那就是……道观？”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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