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控台的散热口还在冒烟,那缕白烟散开的“等”字还没完全消散,竹筒袋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姜小芽的手还没来得及收回,系统界面猛地一黑,进度条从50%往下狂跌,眨眼掉到45%。背景音不再是滴答的种田节律,取而代之的是一段低沉的录音,一字一顿,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她快撑不住了。”
是洛清寒的声音。
她立刻撕下三张贴在主控台边缘的卡通创可贴,反手按在竹筒袋的三个凸起节点上。指尖传来一阵静电刺痛,那是辣条包装纸涂层在干扰信号传输。系统界面闪了闪,乱码暂时退散,可那声音没断,反而更清晰了。
“你以为藏进种田噪音里,我就找不到你?”
姜小芽咬破指尖,血珠刚渗出就被她抹在竹筒袋内侧的刻纹上。她闭眼,默念指令——「异能开发屋·情绪读取Lv.5强制解锁」。
血契成立。
一股灼热从眼底炸开,翡翠绿的光瞬间蔓延至眼白。视野里的一切都慢了半拍,她看见0.3秒后的自己抬手,五指成爪,直扑墨言后颈。
她猛地抽回右手,掌心全是冷汗。
墨言站在原地没动,残码浮在空中,蓝光扫过她手腕的脉络。他没说话,但眼神变了——那是系统建立监测模型后才有的判断模式,源自上一次天帝暗算的反推。
“它要我杀你。”姜小芽声音很稳,“不是操控,是借我的手,完成它的动作。”
南宫翎想冲过来,却被一道突然展开的虚拟农田拦住。田垄整齐,灵稻青翠,可泥土里渗着黑丝,像是从地底爬出的血管。他一脚踩进去,整个人被黏住,动弹不得。
“别挣扎。”姜小芽盯着自己的右手,“它现在靠噬心丹反向抽取我的情绪波动,愤怒、恐惧、执念,都是它的燃料。你越急,它越强。”
她话音刚落,右手又动了。
不受控地抬起来,指尖凝聚出一道空间刃,薄如蝉翼,边缘泛着幽蓝的光。刃尖直指墨言后心。
墨言依旧不动。
残码蓝光骤然增强,顺着灵气流向逆向追踪。就在空间刃即将刺入的瞬间,他手腕一翻,剑匣拆解,麻将桌“咔”地展开,一张“东”风牌弹出,贴在姜小芽腕骨上。
牌面吸光暴走的灵气,刃尖一顿,延迟了0.8秒。
就是这不到一秒的空隙,姜小芽左手猛地拍向竹筒袋,调出家居炼器台,合成一瓶浓缩洋葱喷雾。她反手喷向南宫翎的第九条尾巴根部。
喷雾雾化,辛辣气弥漫。
南宫翎闷哼一声,尾巴剧烈抽搐。那截沾过残码的尾尖金纹骤然亮起,像被点燃的引信,顺着毛发一路蔓延,直到尾根。
“有效。”他咬牙,“金纹在共振,它在找信号源。”
“不止是找。”姜小芽从凤凰幼体嘴里接过一根刚啄断的爪刺,划破指尖,一滴血落入喷雾瓶。血雾混着洋葱汁液,在瓶内翻滚出淡粉色的泡沫。
“这是什么?”南宫翎问。
“情绪催化剂。”她把瓶子倒扣在尾根,“哭能催熟灵果,恨能激活系统,那我的血混上洋葱,够不够刺激它跳出来?”
瓶子空了。
金纹猛地一震,南宫翎整条尾巴弓起,像被高压电击中。其余八条尾巴不受控地炸毛,三条瞬间转为半透明,边缘浮出细密的骷髅纹,和洛清寒项链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坐标出来了。”他声音发颤,“前天道观测站废墟……地下三百丈,青铜门后。”
姜小芽立刻调出系统地图,种田模拟器界面一闪,废墟位置标红。她放大的瞬间,瞳孔一缩——门内刻纹,和她第一次启动系统时输入的二进制星轨,完全一致。
“不是巧合。”她低声说,“那是我写的代码。”
墨言把麻将牌收回剑匣,蓝光扫过南宫翎尾巴上的金纹:“它在反向侵蚀,你撑不了太久。”
“本座又不是软脚虾。”南宫翎冷笑,可声音已经发虚,“三条尾巴废了,剩下六条还能组个Wi-Fi 6。”
姜小芽没接话,手指在竹筒袋上快速滑动。她把系统后台的运行频率压进种田模式的噪音底层,同时调出异能开发屋的监控界面。情绪读取Lv.5的状态还在,可代价已经开始显现——她的眼白泛着不正常的绿,血管状的纹路在皮下若隐若现。
“你还剩多少寿命?”墨言问。
“三年。”她笑了一下,“换五秒预判,不亏。”
“你疯了?”
“我没疯。”她抬头,目光扫过两人,“我只是不想再当实验品。它要迭代我257次,那我就改规则——从第258次开始,我不种田,我种因。”
她话音刚落,竹筒袋突然“咔”地一声,像是内部零件断裂。系统界面弹出红色警告:【异能过载,情绪读取即将失控】。
南宫翎的尾巴猛地一抽,金纹爆闪,整条尾巴的毛发根根倒立。他张嘴想说话,却发出一声低吼,像是体内有东西在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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