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柱散得快,余波还在地脉里打转。姜小芽指尖还压着竹筒袋,掌心发烫,刚才那股从地缝里冲上来的灵气劲儿没完全散,顺着经脉往肩头爬,像有根线在拽。
她没松手,反而把袋子口往地上一扣,蓝光蹭地扫出一圈弧线。
“团子,别装死。”她嗓门不高,但带了点狠劲,“刚才那信号,是冲你来的吧?”
光屏抖了两下,蹦出半行字:【外部接入……干扰率……】后面直接卡住,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白芷靠在一块塌了一半的石柱边,右眼眼皮还在跳,但没再流血。她抬手抹了把脸,指尖沾着干掉的睫毛膏,皱眉看了眼铜镜,镜面裂得更宽了,右眼投影里本该是眼影教程的地方,突然闪出一串歪歪扭扭的符文,转瞬即逝。
她没吭声,只把铜镜转了个面,贴在额头上。
墨言站在南宫翎旁边,轮盘收进了袖口,黑雾没再冒出来,但他手指一直搭在袖口边缘,没松开。南宫翎躺着,第九条尾巴软塌塌地卷着,尾尖那滴血还在往下渗,一滴,一滴,砸在石缝里,像是在计时。
姜小芽蹲下,从乾坤袋里摸出那包泡面袋,揉成一团,往地上一拍。
“咱们得回去。”
“回去?”白芷睁开眼,“回哪儿?”
“古遗迹。”她指了指竹筒袋,“刚才那光柱不是白炸的。我感觉到了,地脉底下有回音,泡面汤混进去之后,像在……传话。”
墨言抬眼:“你要找第二块石板?”
“不是我要找。”她咧了下嘴,“是它在找我。刚才那信号一进来,团子的充能频率变了,跟上回在灰雾林地南宫翎尾巴响的时候一样——有人在用同一种东西,敲系统的门。”
南宫翎动了动眼皮,没睁眼,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石头:“……别去。那地方塌了。”
“塌了也得进。”她站起来,拍了拍道袍,“王铁柱给的锄头呢?”
墨言从背后解下那把短柄锄,锄头边缘还带着几道敲击留下的划痕。他没递,只往地上一杵:“节奏得对,错一下,地脉反震能把你震吐血。”
“我知道。”她接过锄头,掂了掂,“上次是三长两短,这次……估计得加个变调。”
白芷撑着石柱站起来,铜镜在手里转了一圈:“我右眼还能用,但撑不了太久。刚才演算地形的时候,镜面震了一下,像是……有人在另一头也拿着同样的东西,对上了。”
姜小芽眯眼:“石板?”
“不知道是不是。”她摇头,“但纹路一样。我右眼投影的教程里混进了不该有的东西,像是一张地图,标着‘东三里,北五丈’。”
“阿哞说的。”姜小芽一拍大腿,“它牛角烫的时候喊的那句!”
墨言抬手,剑气在指尖绕了一圈,没出鞘:“那就走。但别硬闯,上次崩塌不是自然形成的,是有人从内部拆了阵眼。”
南宫翎终于睁了眼,瞳孔还是灰的,没恢复:“……你们去。我在这儿守着。”
“守啥?”姜小芽低头看他,“守你那条快断的尾巴?”
他没说话。
她弯腰,把洋葱喷雾塞进他手里:“拿着。万一又抽筋,喷两下,眼泪比灵药管用。”
一行人沿着地脉余震的走向往北,路上石头松得厉害,踩一脚就往下陷半寸。姜小芽走在前头,竹筒袋口开着,蓝光时不时扫一下地面,像是在测什么。
“种田模拟器还能用?”白芷问。
“能用,但不准。”她皱眉,“灵晶的生长节奏乱了,像是被人动过根。我刚才预演了三条路,两条直接塌进地缝,剩下那条……长满了会咬人的藤。”
“那就用锄头。”墨言走在最后,手指一直搭在锄柄上,“你敲,我听。”
姜小芽停下,把锄头往地上一敲。
一长,一短,一长,两短。
地面震了震,没反应。
“不对。”墨言摇头,“少了个尾音。”
她想了想,手腕一抖,最后一击往下压了半寸。
“咚——”
一声闷响,像是敲在鼓心。前方一堆碎石突然往两边滑开,露出一道窄缝,里面黑得不见底。
“成了。”她抹了把汗,“走。”
缝隙里全是灵晶簇,密密麻麻扎在墙上,像一整片冰刺林。南宫翎走不动,墨言扶着他,白芷在中间,姜小芽打头,三人贴着墙缝往前挪。
“种田模拟器。”姜小芽低声,“预演最长的那根晶柱,什么时候会断?”
光屏闪了闪,蹦出一行字:【47秒后,受潮解压断裂】。
“多久?”白芷问。
“不到一分钟。”她抬头,“等它断,咱们从缺口钻过去。”
话音刚落,晶柱“咔”地裂了道缝,姜小芽立刻往前冲,墨言拽着南宫翎紧随其后。四人刚挤过去,整片晶壁轰地塌下,堵死了来路。
再往前,是个半塌的石室。中央地面裂开一道缝,第二块石板就嵌在裂缝边缘,一半露在外面,一半被石块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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