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消散，废墟景象如潮水般退去。
王起发现自己依然站在万星海中，四周星辰流转，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但左眼中终末之灰的微微刺痛提醒着他，那不仅仅是幻象。
“看来你已经通过了第一重试炼。”星衍的声音在星海中回荡，“星辰淬体，淬炼的不是肉身，而是道心。”
慕容九和白素的身影在不远处浮现。
慕容九脸色苍白，紫电剑上雷光不稳，显然也经历了艰难的心魔考验。
白素星眸中多了一丝沧桑，但周身星辉更加纯净。
“你们都看到了什么？”王起问道。
慕容九深吸一口气：“我看到了慕容世家的覆灭，看到了自己无能为力的样子。”
她握紧剑柄，“但我知道，那只是幻象。”
白素轻声道：“我看到了星族衰落的真相，看到了先祖们为守护星辰之力付出的代价。”
星衍的声音再次响起：“很好，你们都直面了自己的恐惧。现在，第二重试炼开始——星图悟道。”
四周的星辰突然开始急速移动，化作无数道流光在虚空中交织。
最终，这些流光凝聚成三幅巨大的星图，分别悬浮在三人面前。
每幅星图都复杂无比，由亿万光点组成，光点之间以细密的光线相连，蕴含着深奥的天地至理。
“参悟星图，找到属于自己的道。”星衍的声音渐行渐远，“记住，你们只有三天时间。”
王起面前的星图最为特殊，灰银二色的光点交织，形成一只巨大的眼睛图案。
左眼是深邃的灰色，由终末之力构成；右眼是清亮的银色，由界定之力组成。
两只眼睛既相互对立，又浑然一体。
他盘膝坐下，左眼的终末之灰与右眼的界定之银同时亮起，开始解析这幅星图。
时间在万星海中失去了意义。王起沉浸在星图的玄奥中，看到了许多前所未见的景象：
他看到了星辰的诞生与毁灭，看到了世界的开始与终结。
在终末之眼的视界里，万物都有其终结之时；而在界定之眼的视界里，万物又都有其存在的意义。
两种截然不同的道，在他心中激烈碰撞。
“何为终末？”一个声音在他心中响起。
“万物的归宿。”王起本能地回答。
“何为界定？”
“存在的基准。”
“那么，终末与界定，孰轻孰重？”
王起沉默了。
这个问题，他从未深思过。
在他沉思时，星图开始发生变化。
灰银二色的光点突然分离，化作两条巨龙在星空中搏斗。
灰色巨龙代表着终末，所过之处星辰陨落；银色巨龙代表着界定，所过之处秩序建立。
两条巨龙搏斗得难分难解，整个星图都在它们的战斗中颤抖。
王起左眼剧痛，终末之灰不受控制地流转；右眼刺痛，界定之银疯狂闪烁。
两种力量在他体内激烈冲突，仿佛要将他撕裂。
“不...”他咬牙坚持，“它们本是一体...”
突然，他明白了什么。
终末与界定，就像生与死，阴与阳，本就是不可分割的一体两面。
没有界定，何来终末？
没有终末，界定又有何意义？
“归元。”
王起轻吐二字，体内冲突的两种力量突然平静下来，开始缓慢融合。
左眼的终末之灰中多了一丝银芒，右眼的界定之银中多了一缕灰暗。
星图中搏斗的两条巨龙也停止了战斗，重新融合成灰银交织的眼睛图案。
但这一次，图案更加和谐，更加完美。
“恭喜你，悟得了自己的道。”星衍的声音中带着欣慰。
王起睁开双眼，眸中的灰银二色已经完美交融，不再有明显的界限。
他感觉到自己对终末之眼和界定之银的掌控，都达到了新的境界。
与此同时，慕容九和白素也相继醒来。
慕容九面前的星图已经化作一道紫色雷电图腾，融入她的紫电剑中。
剑身上的雷光更加凝练，隐隐带着天道刑罚的威严。
“我明白了。”她轻抚剑身，“雷不仅是毁灭，更是新生。雷霆过后，万物复苏。”
白素面前的星图则化作点点星辉，融入她的血脉。
她的星眸更加深邃，仿佛蕴含着整片星空。
“星辰之道，在于平衡。”她微笑道，“守护与牺牲，都是星族的使命。”
星衍的身影再次浮现：“你们都比我想象的还要出色。现在，最后一重试炼——星海问道。”
他挥手间，星空变幻。
三人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浩瀚的星海中央，前方悬浮着九颗颜色各异的星辰。
“这九颗星辰，代表着天元界九大魔尊的本源。”
星衍神色凝重，“你们要做的，就是在星海中找到克制它们的方法。”
王起左眼的终末之灰流转，看穿了九颗星辰的本质：
赤色星辰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代表着嗔怒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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