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寂之地的震动持续了整整一夜。
潘学斌站在星光工坊的顶层观察台,注视着远方变幻莫测的光影。那种低沉的嗡鸣声时强时弱,像是整个世界都在忍受某种痛苦。
“这种情况以前发生过吗?”他问身边的林正英。
英叔摇头,眉头紧锁:“我在此地盘桓多年,从未感受过如此异常。这不是普通的记忆波动,倒像是...某种根基性的动摇。”
吴孟达抱着一盘刚刚具现化的叉烧包走过来,脸上的表情难得严肃:“几个老友今早过来串门,都说他们的记忆领域出现了异常。有些地方突然变得模糊,有些地方则出现了奇怪的裂缝。”
黄家驹调试着手中的吉他,音符在空气中跳跃却带着不安的颤音:“连音乐都受到了影响。有些旋律片段突然中断,就像唱片跳针一样。”
潘学斌的工程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偶然现象。在前世,他见过整个工厂系统连锁故障的征兆,与现在的情况惊人相似。
“我们需要了解更多情况。”他做出决定,“分头行动,调查不同区域的异常。达叔,你去喜剧片场那边看看。家驹,你负责音乐区域。英叔,你和我一起去最不稳定的西区。”
梅艳芳从休息室走出,她已经换下了舞台装束,穿着一身简单的便装:“我也去。我的舞台现在很稳定,可以帮忙。”
张国荣不知何时也出现在工坊门口:“算我一个。梅妹说得对,现在是需要团结的时候。”
潘学斌看着这些曾经的巨星,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们本可以沉浸在自己的记忆领域中,却选择站出来帮助他人。
“好,那我们...”
他的话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打断。声音来自工坊东南方向,伴随着某种令人牙酸的撕裂声。
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立即向声音来源赶去。
越靠近东南区,空气中的异常越明显。原本色彩斑斓的光影变得灰暗,漂浮的记忆片段像被雨水打湿的画卷般模糊不清。更可怕的是,一些区域出现了诡异的“空白”——那不是黑暗,而是彻底的虚无,连空间本身都似乎被抹除。
“这是什么情况?”吴孟达声音发抖。
林正英面色凝重:“我感觉到一种...吞噬的力量。它在抹除存在的痕迹。”
前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与那片虚无搏斗。那是沈殿霞,她庞大的身躯挡在虚无面前,双手挥舞着,试图阻止虚无的扩张。
“肥姐!”吴孟达惊呼。
沈殿霞回头,圆脸上满是汗水:“快帮忙!这鬼东西在吞噬阿娥的领域!”
众人这才注意到,沈殿霞身后是郑文雅的记忆领域——一个精致的舞蹈教室,但现在教室的边缘正在被虚无吞噬,化作彻底的空白。
潘学斌立即释放光丝,但这一次,他的能力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光丝一接触那片虚无就迅速消散,就像水滴落入烧红的铁板。
“不行!它拒绝任何形式的建构!”潘学斌震惊地说。
张国荣尝试用表演的情感力量稳定区域,梅艳芳用歌声试图填补空白,林正英施展道法结界,但都无济于事。那片虚无就像一张贪婪的嘴,吞噬着一切接近它的东西。
“这样下去整个区域都会被吞掉!”沈殿霞焦急地说。
潘学斌眯起眼睛,仔细观察那片虚无。在他的专业视角中,这不像自然现象,更像是一种系统性的“格式化”过程。
“它不是破坏,而是清除。”潘学斌突然明白了,“它在抹除一切执念和情感的痕迹。”
就在这时,黄家驹的音乐领域方向也传来了惊呼声。众人转头,看见音乐区域的边缘同样开始出现那种吞噬性的虚无。
“它同时在多个地方出现!”黄家驹面色大变。
潘学斌当机立断:“放弃这个区域,我们先保护还完整的领域!肥姐,带郑小姐去星光工坊,那里应该更安全!”
沈殿霞点点头,冲进摇摇欲坠的舞蹈教室,扶着已经吓坏的郑文雅向工坊方向撤离。
众人且战且退,沿途看见更多被虚无吞噬的区域。有些记忆领域只剩下一半,像是被咬了一口的饼干;有些则完全消失,连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都不剩。
“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吴孟达一边跑一边问。
林正英喘息着回答:“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传说中的‘遗忘之潮’。灵寂之地的自我净化机制,当执念过于混乱时,它会清除一切,回归原始状态。”
“自我净化?”潘学斌皱眉,“这更像是系统崩溃前的数据丢失。”
当他们退回星光工坊附近时,发现工坊周围的光丝护盾正在发挥作用。虚无在护盾前停滞不前,但不断冲击着护盾,发出令人不安的滋滋声。
“工坊能挡住它!”吴孟达惊喜地叫道。
潘学斌却面色凝重:“护盾的能量在持续消耗。如果这种冲击不停,工坊也撑不了多久。”
工坊内已经聚集了不少逃难而来的灵魂。除了沈殿霞和郑文雅,还有几个潘学斌不太熟悉的面孔,都是港台娱乐圈的已故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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