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蔓君成功领养小慈所带来的喜悦与温馨氛围,如同最柔和的春雨,持续滋润着云苗村的每一寸土地,也悄然浸润着每一颗心灵。欢迎仪式的欢声笑语似乎还在古槐树的枝叶间萦绕,那份关于家庭、爱与归属的深沉感动,像无声的波流,触动着村庄里每一个人内心最柔软的部分。尤其是对于那些彼此依靠、共同成长的年轻人们,这种弥漫在空气中的幸福感,更像是一种催化剂,让他们更加珍惜眼前人,并开始思考关于未来的、更深刻郑重的承诺。
夏夏和娜娜的“木影咖啡香”联合体,早已成为云苗村公认的“神仙眷侣”式合作典范。他们的感情在日常的并肩奋斗、彼此的灵感激发和无声的相互支持中,早已深厚得如同窖藏多年的醇酒,香气内敛却回味悠长。然而,对于内心世界丰富细腻、性格却偏于内敛甚至在某些方面显得笨拙的夏夏来说,如何将这份早已心照不宣的深厚感情,推向一个更具仪式感、更郑重的崭新阶段,成了一个让他既无比渴望又暗自忐忑的重大心事。
他看着谢之遥和许红豆在事业与家庭中那份无需言说的默契与扶持;看到胡有鱼在得知小慈存在那一刻所爆发出的、混合着狂喜与巨大责任感的泪水;甚至看到晓春在情感上彻底释然之后,将一个人的生活经营得愈发独立而精彩…这些都让他更加确定,娜娜就是他想要穷尽一生去守护、去共度每一个平凡与不平凡日子的那个人。他想给她一个正式的、郑重的、充满诚意的承诺,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人的、温暖的家。
可是,该怎么做?从哪里开始?要准备些什么?夏夏对木头的纹理了如指掌,对刻刀的运用出神入化,能用双手赋予沉默的木料以生命和情感。但面对“求婚”这件人生大事,他的大脑却像遇到了一块纹理错综复杂、坚硬无比、无从下刀的稀有硬木,彻底陷入了迷茫和焦虑。他反复构思又不断否定,担心自己做得不够好,不够浪漫,不够完美,怕委屈了娜娜,怕配不上娜娜那份曾经受过伤、如今被他如同呵护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守护着的敏感与珍贵。这种近乎甜蜜的折磨和犹豫持续了好几天,甚至影响到了他雕刻时的专注度,刀下偶尔会出现不应有的迟疑。
细心的谢之遥最先察觉到了夏夏的心神不宁。一天傍晚,工地的喧嚣渐渐平息,谢之遥特意提着一壶马爷那儿新焙火、香气愈发沉稳的“云蕴”茶,来到了夏夏弥漫着木质清香的工作室。
“最近怎么了?魂不守舍的,这可不像你。”谢之遥靠着工作台,给他倒上一杯澄澈金黄的茶汤,开门见山地问道,眼神里带着关切,“跟娜娜闹别扭了?不可能啊,我看你们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夏夏接过茶杯,温热的暖意透过细腻的瓷壁传来,他叹了口气,黝黑的脸庞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像是鼓足了平生最大的勇气,低下头,像个做错了事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孩子一样,声音低低地、几乎含在嘴里说道:“之遥哥…我…我想跟娜娜求婚…”
谢之遥先是一愣,瞳孔微微放大,随即,脸上迅速绽放出巨大的、了然于胸的灿烂笑容,他用力地、赞赏地拍了拍夏夏结实的肩膀:“好事啊!天大的好事!我说你这几天怎么跟丢了魂似的!这是紧张的吧?紧张就对了!”
夏夏像是找到了宣泄口,重重地点头,眉头却依旧紧锁着,诉说着内心的困扰:“嗯…特别紧张…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娜娜她…她值得世界上最好、最浪漫的一切,我怕我搞砸了,做得太土、不够好…而且,我也不知道她…她愿不愿意就这样定下来…”
“傻瓜!”谢之遥笑得更大声了,声音里充满了毋庸置疑的肯定,“娜娜对你的心,全村人有目共睹,瞎子都感觉得出来!她怎么可能不愿意?她等你这句话估计等了很久了!至于怎么做…”他收敛笑容,摸着下巴,眼中开始闪烁起敏锐而富有经验的光彩,迅速进入“总指挥”状态,“这事儿你不能自己一个人关起门来瞎琢磨,容易钻牛角尖!得靠大家!集思广益!咱们必须得给娜娜一个最特别、最难忘、只属于你们俩、也只属于咱们云苗村的求婚仪式!必须充满咱们自己土地的味儿!”
这句话像一道强光,瞬间劈开了夏夏心中厚重的迷雾。对啊,他不是一个人,他有整整一个村子的家人作为后盾!他的信心瞬间提振了不少。
谢之遥立刻化身总策划兼总导演,雷厉风行地开始行动。他首先拉着依旧有些懵懂的夏夏,去找村里最富人生智慧、最懂得“稳”字诀的马爷。三人在马爷茶香袅袅的小院里坐定,谢之遥说明了来意。马爷听完,慢悠悠地呷了一口茶,浑浊却深邃的眼睛看了看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夏夏,捻着胡须,露出了一个通达的微笑,只说了句:“真心最贵,形式为辅。在她最自在、最熟悉的地方,用你最拿手、最代表你的东西,说出你心里最真、最实在的话,便是最好、最打动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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