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麻烦很快就来了。江南水乡的农时站送来消息,说按统一的农时表,他们的水稻总被水淹。苏微立刻让人送去江南的气候数据,一看才知道,江南清明后的降雨量是淮河的两倍,土壤湿度太大,按原表插秧,秧苗会烂根。“把江南的插秧时间推迟到谷雨节后十日!”苏微当机立断,“谷雨节后十日,江南的降雨量减少,墒情指数降到六成五,正好适合插秧,还得在田埂边挖排水沟,防止积水。”
为了验证优化后的农时表是否管用,苏微带着算手和匠人,去了三个不同地区的试点村。第一站是淮河沿岸的石崮村,村民们按新表清明前三天浸的稻种,已经长出了两寸长的嫩芽,绿油油的很壮实。王老实捧着稻芽,笑得合不拢嘴:“苏先生,您这新表太神了!往年浸种要么早了冻着,要么晚了赶不上节气,今年这芽儿,比哪年都好!”
第二站是北方的曲阜村,沈序派来的匠人正带着村民按新表浇水。村民们围着苏微,七嘴八舌地说:“苏先生,按您说的,播种前浇了水,现在麦苗长得齐刷刷的,比去年按老表种的壮多了!”苏微蹲下身,摸了摸土壤,湿度正好,麦苗的根须扎得很牢,满意地点点头:“这就是算学的好处,把天、地、苗的脾气都摸透了,自然能种好。”
第三站是江南的芦苇湾村,村民们刚按新表插完秧,田埂边的排水沟里还流着多余的水。村长老李头道:“苏先生,您让挖的排水沟真管用!前两天下了场大雨,要是按以前的法子,秧苗早淹了,现在一点事都没有,还长得绿油油的。”苏微看着田里的秧苗,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优化后的农时表,真的管用。
可有人就是不信邪。江南士族的余党在芦苇湾村散播谣言,说苏微的农时表是“妖术”,用算学改农时,会触怒上天。有个叫赵二的村民,听信了谣言,按老表提前五天插了秧,结果一场大雨下来,秧苗全烂了。他抱着烂秧苗,跑到农时指导站哭:“苏先生,俺错了!俺不该信那些鬼话,您快救救俺的田!”
苏微没有责备他,而是带着他去看按新表插秧的田地:“赵二哥,你看人家的秧苗,长得多好。农时表不是妖术,是用算学算出来的,是按天、地、苗的规律来的。”她让匠人给赵二补了秧,按新表的建议,推迟了浇水时间,又挖了排水沟。半个月后,赵二的秧苗也长了起来,他逢人就说:“苏先生的农时表是宝贝,俺以后再也不信谣言了!”
消息传开,各地的村民都争相要新的农时表。苏微让人把优化后的农时表抄录了上千份,分发给各个农时指导站,还让匠人做成木牌,立在村口,方便百姓查看。农时表上的口诀朗朗上口,插图生动形象,就连不识字的老人和孩子都能看懂。李婆子教小孙子念:“清明浸种芽儿壮,谷雨插秧苗儿旺;算学算出好时辰,百姓粮仓堆满粮!”
沈序在北方收到苏微送来的新农时表,高兴得连夜召集匠人开会。他拿着农时表,对众人道:“苏先生用算学优化了农时表,按不同地区的气候、土壤定了专属的耕种节点,这就是实证思想的落地!就像当年咱们用算学修正星象误差,让观星台的观测更精准,现在用算学优化农时表,让耕种更精准。”他让人把农时表翻译成北方的方言,刻在石碑上,立在每个试点村的农时指导站。
优化后的农时表很快就显了成效。北方的小麦亩产比去年提升了三成五,江南的水稻亩产提升了三成,淮河沿岸的杂粮亩产也提升了两成。各州府的官员纷纷上书朝廷,称赞苏微的农时表“精准实用,利民无穷”。皇帝龙颜大悦,下旨将苏微的农时表命名为《大胤分域农时新表》,在全国推广,还赏了苏微“算学农正”的称号。
龙脊坡的百姓听说了,都要给苏微立碑。李婆子带着妇女们,用新收的麦子磨成面,蒸了个巨大的麦饼,上面用红豆摆成“算学利民”四个字,送到农时指导站:“苏先生,您用算学给俺们算出好农时,俺们没别的谢您,就给您送个麦饼,祝您福寿安康!”苏微看着麦饼上的红豆字,眼眶红了:“这都是大家的功劳,没有各地农时站的记录,没有匠人的帮忙,我也做不出这农时表。”
鲁师傅也带着匠人送来一把新做的算盘,算盘珠是用熟铁做的,刻着密密麻麻的刻度:“苏先生,这是俺们给您做的‘农时算盘’,以后您再算数据,就更方便了。这算盘珠上的刻度,是各地的积温数值,您一看就知道。”苏微接过算盘,沉甸甸的,心里暖烘烘的——这不仅是一把算盘,更是匠人们对她的认可和支持。
可苏微并没有停下脚步。她知道,全国的气候、土壤千差万别,现在的农时表还不够完善。她让人在全国增设了五十个农时指导站,收集更多地区的数据,准备进一步优化。“沈先生说,实证思想是无止境的,要不断收集数据,不断修正,才能让农时表越来越精准。”苏微对算手们道,“就像当年修观星台,一次一次修正误差,才能让观测越来越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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