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你是认真的?”
气话可以忍,若是实话……
“好听话听多了,难听的就听不懂了?”
“听说御史谏言时要触柱方能明志,我说真话实话是不是也要撞个头破血流……”
祁郢心底里的火气也随着她刻薄的话语一点一点被拱了起来。
但他涵养功夫到家,面色缓和,被压着的急速跳动的心跳也不露破绽。
“朕看没有御史比你嘴更毒了,若真这么嫌弃宫里,厌恶于朕,你又何必进宫,别说为了孩子,他是朕的骨肉,全天下没人能害他。”
许执麓冷呵一声,终于从这话里窥探到他真正的心思,“原来,陛下到现在都以为我种种行为,是在欲擒故纵?”
在男女之情这方面天生偏见的她,仔细想了想,也难怪,自己非要秀女的名额入宫,后来又甘愿留在宫中抚养皇子,还在他面前‘独一无二’不肯侍寝,偏偏她为了点点又向他低头,主动献计成为他手里的刀,还百般展现足智多谋的一面……
所以,不管她表现的多么的‘恨’,他内心还是在怀疑这是她的‘谋略’,是她在谋划他的心……
今日她就要打碎他的‘妄想’!
许执麓恨不得将心掏出来,告诉他,她满满的恨意,“你以为帝王的宠爱算什么东西?”
她说着蓦然上前,他眼里潜藏不住的烦躁,因她靠近而掀起仓皇的波澜,然而下一瞬就炸裂成了暴戾,被她贴近的耳边传来了魔鬼的声音:“说实话,天下男人我唾手可得的多了去,你也不过如此。”
“你想死?”祁郢运气,不能被她激怒,失了分寸就输了,对,就是这样,吵架先动手的那个一定是输家!
许执麓深吸口气,见他被气的眼神都在刀人,硬生生还在忍,心下冷笑,“这就受不了了,可我都敢以死明志了,你怎么就不能承认自己的失败呢?”
失败什么……自然是她是真的没有一点儿好感,只有厌恶和恶心,可他呢……一颗心在上蹿下跳!
祁郢憋得胸口要炸了一样,但他全身上下,别说,嘴是真的梆硬:“朕……受得住,你还要说什么,一并都说出来。”
“你——”许执麓浑身紧绷,她的刻薄如刀都将他捅个百十个窟窿,还不够?他一定是昏了头,失了智,难道还能真的给他骂爽了?
“你是真的有病?”除了这个答案她别无他选。
祁郢闻言浑身杀意凛然,虽不想与她一般刻薄,但到底是没抵住火气,他呵呵冷笑,“有病的是谁呢?”
他的话不像是无的放矢,这令许执麓猛地想到什么,立马要退开,却已经迟了,想近就近想远就远?祁郢低头,如猛虎轻嗅着她,从鼻尖到肺腑,全是她的身上独有的香味,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果然,于男人而言,见色不迷,是最难之事。
“你做什么,放开。”许执麓被戳到痛处,感觉到背脊上有蛇行一样,惊恐的眼前发黑,她努力往后挣扎,手却被他越抓越紧。
“看着朕,你怕什么?”祁郢却怒喝一声,震的她挣扎蓦然顿住,面色煞白,只觉得理智崩溃,全剩下凌乱的愤懑狂作,从心底往外冲。
“你怕的是并不是朕,是那个被你抽瞎了的男人……”祁郢探身,将她拽到胸前,用手掐着她的下颚,声音既温柔,又残忍,“他死了不是吗,一次失足坠楼而亡,甚至他的家人都不得善终,或下狱,或贬官,或病故……”
许执麓这会子眼神死死地瞪着他,拼命不想去想,可脑海里还是浮现那些画面。
然而她用尽全力去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他的桎梏,想也不想就一脑袋冲他撞过去,撞的祁郢闷哼出声,趁他吃痛手上的劲道松懈的功夫,她抬手就诓过去。
“你先动手——”祁郢连头都没偏一下,就截住了她的手,可许执麓不肯放弃,用足了劲来推他,唔……纹丝未动。
“趁着朕喝多了让你偷袭得手了一次,还打上瘾了?”他全身的怒气都好似消散一空,只剩下居高临下的轻蔑,“朕不打女人,但你最好醒醒。”
太白日做什么梦,想打他?
许执麓咬咬牙,全身的力气都用尽了,香汗淋漓,面色绯红,一双凤眸泛起了水光,骂都没劲了,声音也只剩气音:“无耻!”
祁郢一瞬不瞬的望着她的眼睛,手一点点的收拢,将她锁在怀中,“你今天冒犯朕多少次了?十个脑袋也不够砍,许家满门,哦,还有你那外祖周家,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要为你陪葬。”
许执麓眼睛转了转,攒了一口气,“杀他们哪里够解气,先将我五马分——唔!”
他忽然手上用力,俯身夺取了她剩下的言语,空气之中坠入了流火一样,轰然炸裂。
祁郢终于品尝到了她唇齿间的味道,犹如经年烈酒,一瞬就醉的不轻,连呼吸都不能自已,那种满足和快意让觉得全身无一不爽快。
但还没等他回味,就发现怀里的人已经气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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