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嫚砚攥着血玉的手突然一烫,指尖传来的邪力震颤,让她猛地抬头,圆通观前的空地上,除了玄通道长、李团长,还有一个身着青布道袍的身影,此人正是石人山棺材沟中清玄道院的玄真道长。
此前,玄真道长是趁着今早天没亮,就从陶赖昭古城东面石人山棺材沟中的清玄道院动身,带着柴家坡子屯的几个村民赶去棺材沟探查,却发现沟里邪祟气比往日浓了数倍,沟壁还多了新的抓痕,料想是地脉异动牵连各处,便立刻转道来石头城子古城报信。
说来也巧,刚到圆通观前的空地,就赶上林嫚砚、玄通道长等人围着石桌商议对策。
此刻,玄通道长正捧着地脉探测仪站在桌旁,铜制的盘面泛着黑晕,指针疯转得几乎看不清轨迹,连仪表面挂着的红绳都跟着簌簌发抖。
“悬棺地脉的裂痕在扩大!”林嫚砚攥着发烫的血玉,把刚画好的三入口地图拍在石桌上,朱砂圈出的,正是山泉堡古堡东面会溏溪悬棺洞位置,已洇开黑痕,墨汁顺着纸缝往下渗,像是地脉里漏出的邪祟气,“再等下去,邪物就要冲出来,东边的双龙泉屯、山泉堡古堡的百姓都得遭祸!”
李团长刚从东门巡逻回来,腰间的枪套还沾着露水,枪托上挂着的铜哨子晃来晃去。
“俺已经让大牛、二柱赶着马车在城门口等着,车斗里垫了稻草,装着老郎中熬好的解毒草汁和二十张地脉镇邪符,悬棺洞那边路远,还备了两袋干粮。”他伸手把地图上的黑痕抹了抹,指腹蹭得发黑,“狗剩子、小三在药铺帮老郎中分装草汁,陶碗摆了一桌子,古城里的住户每家发两碗,要是邪祟气飘过来,能顶一阵。”
老郎中背着药箱匆匆挤过来,药箱带子在肩上勒出红印,箱盖没扣严,露出里面一排排陶瓶,瓶身上贴着“驱邪草汁”“止血散”的红纸标签。
“嫚砚丫头,你等等!”老郎中忙伸手拦住转身要走的林嫚砚,从药箱里翻出个巴掌大的木盒,掀开盒盖,里面铺着层油纸,裹着些灰褐色的粉末,“这是用三清寺门前黑龙潭的淤泥,掺着三清寺的香灰磨的,撒在邪祟气重的地方能压邪。你带两包去会溏溪悬棺洞,万一遇着邪兽,往它眼睛上撒,能拦它片刻,给你争取脱身的功夫。”
说着,他又从药箱侧袋里摸出个布包,塞进林嫚砚手里:“这里面是解毒丸,尚小虎那孩子之前被玄机子绑过,身子亏得很,抵抗力弱。你帮我捎给他,让他揣在怀里,真沾了邪祟气,嚼两颗能缓过来,别等邪气入了肺腑再治就晚了。”
林嫚砚接过木盒和布包,指尖不经意碰到老郎中的手背,只觉滚烫得吓人,不由得皱起眉:“老郎中,您这手怎么这么烫?是不是熬药熬到半夜,没歇着?”
老郎中摆了摆手,用袖子擦了擦额角往下淌的汗,声音里带着点疲惫,却依旧透着股韧劲:“邪祟不除,哪睡得着安稳觉?陶赖昭古城东面石人山中的棺材沟那边,邪祟更盛,玄真道长一会儿要带村民去那边布防,我特意给他备了罐‘驱邪膏’。”
他边说边从药箱底层拿出个裹着粗布的陶罐,递向不远处的玄真道长,“涂在衣服上能防邪祟近身,您带着去棺材沟,正好用得上。”
说着便从药箱里摸出裹着布的陶罐,直接递到玄真道长手里。“古城这边我盯着,要是民团兄弟受伤,随时能处理。”
这时,玄通道长转身往圆通观屋里走,没多久就从观里出来,手里多托了个巴掌大的罗盘。
此前,他怕地脉异动太急,特意去观内取来罗盘辅助定位,木质盘面上刻满密密麻麻的纹路,指针歪向东南方,针尖还沾着点香灰。
“圆通观后院的老槐树有点不对劲,叶子落得比往年早,树根底下的土都泛黑了,观里的地脉在晃,三个入口的邪力像是被一根线牵着,悬棺洞那边的动静最急,怕是玄机子已经在动手了。”他把罗盘放在石桌上,指针撞得盘面“哒哒”响,“我在观里盯着罗盘和探测仪,你们一旦遇着邪力异动,我就放信鸽,观里的信鸽棚养了十只,够来回传信的。”
赵老三扛着麻绳凑过来,粗粝的麻绳在他肩上磨出了白印,手里攥着的碎砖“啪”地拍在地图上,砖角磕得桌面发响。“祠堂密道的刻痕跟这砖纹能对上,俺前儿去祠堂修屋顶,瞅见墙根的砖松了,抠下来一块,上面的纹路跟嫚砚姑娘的血玉像一个模子刻的!”
他又指着地图上古城的红圈,“俺们要是先去密道,说不定能提前堵上入口,玄机子就算再厉害,也钻不进去!”
陈怀夏拽了他一把,指尖划过地图上山泉堡的位置,目光落在林嫚砚发烫的血玉上,血玉的红光比刚才亮了些,透得衣襟都泛着淡红。“悬棺地脉连着邪骨,玄机子一直盯着邪骨,他肯定会先破悬棺洞那边的入口。嫚砚你去会溏溪悬棺洞,我跟赵老三守祠堂,尚小虎跟我们一起,他之前被玄机子绑过,能认出玄机子留下的标记,要是密道里有陷阱,他能提前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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