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临安城表面依旧繁华似锦,但苏婉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平静水面下的暗流愈发汹涌。
“归云居”的生意不温不火,却成了她收集信息的重要窗口。来往的食客中,三教九流皆有,闲谈间透露出不少零碎却关键的消息。
漕帮与金龙帮为了争夺新开辟的南洋航线,冲突不断,码头上时常可见械斗后的痕迹。
几家大的海商行会近期都加强了护卫,据说是在防备海盗,但苏婉从宋知远隐晦的提点中得知,他们更防备的是那些神出鬼没的“海外来客”。
官府似乎也加强了巡查,尤其是对进出城的陌生面孔盘查得更严,据说是得了上峰密令,搜寻什么“要紧人物”或“违禁之物”。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事实——临安城,已成为多方势力关注的焦点。
苏婉行事更加谨慎。她每日除了经营小店和必要的采买,几乎足不出户,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后院修炼,或是研读那卷《虚空衍》残篇。
随着对残篇理解的加深,以及对星辰之力运用的熟练,她的空间掌控能力有了长足的进步。如今已能在身周五尺范围内,较为稳定地维持那个“空间视界”,并能进行一些更精细的操作,比如让物体短暂悬浮,或者扭曲光线制造更逼真的视觉欺骗。
这一日,她正在后院尝试着同时操控三片落叶在不同轨迹上飘动,钥匙藤蔓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示——有数道带着煞气的气息,正朝着“归云居”快速逼近!
来了!
苏婉眼神一凛,立刻收敛所有气息,如同融入院中阴影。她透过“空间视界”,清晰地“看”到店外街道上,五名穿着黑色劲装、眼神冰冷的汉子,呈扇形围住了“归云居”的前后门!
是“影刃”的人!他们竟然真的找到这里了!
看来,对方动用了某种她尚不了解的追踪手段,或者……是临安城内的眼线发现了她的踪迹。
为首的一名杀手,气息最为阴沉,赫然是之前在落霞渡客船上见过的那两名高手之一!他打了个手势,另外四人立刻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翻过院墙,落入后院!
苏婉屏住呼吸,将自身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钥匙藤蔓微微波动,在她周围布下了一层更加隐蔽的空间扭曲。
那四名杀手落入院中,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每一个角落。他们动作迅捷,配合默契,显然都是经验丰富的精英。
其中一人径直朝着苏婉藏身的阴影处走来,手中扣着一枚淬毒的飞镖。
就在他即将发现苏婉的瞬间——
苏婉动了!
她并非后退,而是如同鬼魅般前冲!身形在空间中留下淡淡的残影,指尖那缕带着星芒的混沌之力,如同最锋利的针,精准地点向那名杀手的咽喉!
那杀手反应极快,惊觉不对,猛地后仰,同时飞镖射出!
然而,苏婉的速度更快!指尖劲气后发先至!
“噗!”
一声轻微的闷响!
那杀手眼睛猛地瞪大,喉咙处出现一个细小的血洞,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婉,身体软软倒下,手中的飞镖“当啷”落地。
一击毙命!
另外三名杀手见状,又惊又怒,同时扑上!刀光闪烁,封死了苏婉所有退路!
苏婉眼神冰冷,不退反进!她身形如同游鱼,在狭小的空间内做出不可思议的扭曲,险之又险地避开两道刀锋,同时左手屈指一弹,一颗石子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射向第三名杀手的膝盖!
“咔嚓!”骨裂声清晰可闻!那名杀手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几乎在同时,苏婉右手并指如刀,带着凌厉的劲风,劈向第二名杀手的手腕!
“铛!”那杀手只觉手腕剧痛,钢刀脱手飞出!
电光火石之间,四名潜入后院的杀手,一死一伤,两人兵刃脱手!
剩下的两名杀手又惊又惧,看着苏婉的眼神如同看着怪物!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诡异迅捷的身法和攻击!
“退!”其中一人嘶声喊道,扶着那名受伤的同伴,就想翻墙逃走。
“既然来了,就都留下吧!”
一个冰冷的声音自他们身后响起!
只见那名为首的高手,不知何时已如鬼魅般出现在后院门口,堵住了他们的退路!他目光阴沉地盯着苏婉,周身散发出强大的杀气,如同实质般压迫过来!
“果然是你!”他认出了苏婉,“交出星陨铁,给你个痛快!”
苏婉看着他,感受着那远超其他杀手的压迫感,心中凛然。此人实力,恐怕已接近当初在青云观外交手的那三名银牌杀手!
不能硬拼!
她心念电转,脚下猛地一跺!地面上的几块鹅卵石被震得飞起!她双手连挥,那些石子如同疾风骤雨般射向为首高手和另外两名杀手!
同时,她身形暴退,撞向身后的墙壁!
那为首高手冷哼一声,袖袍一挥,一股阴寒的气劲涌出,将射来的石子尽数震飞!另外两名杀手也慌忙格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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