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个月，比原本预估的一年又近了两个月。时间更加紧迫了。
“沉星渊……”苏婉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在传承路径图上有标注，是墟市外围一处着名的危险地带，充斥着破碎的星辰残骸和极不稳定的引力乱流，寻常墟市客敬而远之。“那里的空间结构异常混乱，即便是潮汐减弱期，风险也极高。”
“高风险，也意味着高隐蔽性。”墨尘道，“七大常驻势力对几个传统上认为可能接近核心的区域监控严密，但对沉星渊这种公认的绝地，关注反而少些。我们的路径图指引明确，只要准备充分，度过外围混乱区，进入相对稳定的‘褶皱甬道’，成功率会大增。”
苏婉仔细看着图纸上的推演标记，结合自己从传承中获得的空间感知知识，在心中默默验证。半晌，她点了点头：“推演逻辑没有问题。八个月……我们需要更具体的准备清单了。”
“不错。”墨尘又从旁边拿起一份清单，“这是我初步拟定的物资清单，包括抵御空间乱流和星辰辐射的特殊护甲材料、稳定心神的丹药、快速恢复能量的灵液、以及一些可能用于破解外围禁制或应对突发情况的符箓、法器。
其中大部分，墨云轩的库存可以解决，或者通过隐秘渠道采购。但有几样关键材料，颇为稀有，需要留意墟市近期的拍卖或黑市流动。”
苏婉接过清单扫了一眼，上面罗列的东西确实周全，许多都是她未曾听说过的墟市特产或上古遗物。有几样后面打了星号，正是墨尘所说的稀有之物。
“这些稀有材料，获取难度如何？”
“不小。”墨尘直言不讳，“‘虚空星尘’、‘定界石髓’、‘时光流沙的仿制品’……每一样都价值不菲，且通常只在高级拍卖会出现，或者被某些专精此道的势力把持。我已在暗中放出收购的风声，但需要时间，也可能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苏婉沉吟。钱财方面，她当初从明州带来的和后来在墟市赚取的，加上墨尘提供的，还算充裕，但若竞拍顶级材料，恐怕仍会吃力。而关注，是他们目前最需要避免的。
“或许……可以尝试以物易物？”苏婉提议道，“我最近对丹道和空间符文有些心得，或许可以炼制一些具有特殊功效的丹药或绘制一些简易空间符箓，用来交换所需材料。这样比直接动用大量灵石或参与竞拍更隐蔽。”
墨尘眼睛微亮：“姑娘的‘涤魂丹’可是让钱四海那帮人念念不忘。若能炼制出功效独特、又不至于太过惊世骇俗的丹药或符箓，确实是个好办法。不知姑娘可有方向？”
苏婉这几月沉浸在传承中，对混沌之力和星辰之力的本质理解更深，结合《虚空衍》残篇和前世的一些模糊药理知识，心中早有了一些想法。比如，利用星辰之力调和药性，炼制能短暂提升空间感知敏锐度的“洞虚丹”；或者，以特定空间符文引导混沌之力，制作能小范围稳定空间、抵御乱流干扰的“定空符”。
她将自己的构思简单说了一下。
墨尘越听越感兴趣：“洞虚丹、定空符……妙！此类物品，对于常需在虚空险地探索或修炼空间类功法的人来说，乃是实用之物，价值不菲却又不会像‘涤魂丹’那样惹人怀疑来历。姑娘需要什么材料，尽管列出，我让青芷去筹备。丹房和制符工具，轩内都是现成的。”
“如此甚好。”苏婉也觉得此法可行。既能换取所需，又能进一步夯实自己“丹师”的伪装，还能验证所学，一举多得。
正事谈完，茯苓也端着新沏的茶进来了。
墨尘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叶，状似随意地问道：“对了，姑娘最近可曾关注墟市内的风声？”
苏婉心知他必有下文，摇了摇头：“一直在苑内潜修，只听茯苓说过一些零碎消息。”
墨尘放下茶杯，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凝重：“‘钥匙’的传闻，这几个月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尤其是‘幽冥阁’，活动异常频繁，似乎在寻找什么。我怀疑，他们可能从某些渠道，得知了不止一把‘钥匙’持有者可能现身归墟的消息，甚至……可能已经锁定了某个或某几个怀疑对象。”
苏婉心中一凛。幽冥阁，正是疑似策划了万象楼袭击的势力之一，手段狠辣诡秘。
“我们可有暴露的风险？”她沉声问。
“暂时还没有。”墨尘肯定道，“墨云轩的底细，他们清楚几分，知道我与上古之事有些牵连，但正因如此，反而不会轻易将我与新出现的‘钥匙’线索直接挂钩。至于姑娘你，‘丹师苏氏’的身份目前看来是稳固的。不过……”
他话锋一转：“沉星渊的路径推演，涉及一些上古星象和空间常数，我虽然尽量隐蔽，但难保没有一丝半点的异常能量或信息波动被某些擅长占卜或监测虚空的大型势力捕捉到。未来八个月，我们必须更加小心。尤其是当你开始炼制那些特殊丹药符箓并尝试交易时，可能会留下独特的能量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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