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的硝烟还未散尽,焦土上蒸腾着诡异的紫色雾气,那雾气带着刺鼻的金属腥气,吸入肺中仿佛有细小的针在扎刺。秦越人凝视着眼前这个自称 “无妄” 的黑袍少年,晚风掀起少年破碎的衣摆,露出内衬上斑驳的血渍 —— 那些血渍呈暗红色,边缘却泛着银白色的光泽,像是被某种力量净化过。
少年的剑仍在微微震颤,剑身反射着残 moon 的冷光,银白色的剑芒渐渐黯淡,却在他掌心凝成一缕缕细流。那些银流如同活物般顺着指尖游走,触及地面时,焦土上残留的熵化能量便发出 “滋滋” 的声响,化作灰白色的粉末被风吹散。这诡异又强大的力量,让秦越人想起《青玄秘录》中记载的上古秘术,那些尘封的文字仿佛在脑海中自动浮现:“逆熵转圜,化寂为生,乃医道禁术,千年未见也。”
“多谢阁下援手。” 秦越人抱拳行礼,袖口掠过一阵带着血腥味的风,那风里还混着银流净化熵能后的清冽气息。他目光如炬地打量着对方,瞳孔在暮色中微微收缩 —— 少年黑袍下的领口处,隐约露出与破镜残片相似的纹路,只是颜色截然相反,“只是不知阁下为何会掌握逆熵之术,又为何对熵寂教的弱点了如指掌?据我所知,这门秘术早在千年前就已失传。”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影刃刻意压低的冷笑,金属护腕与剑柄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战场上格外刺耳。“谁知道是不是熵寂教玩的苦肉计。” 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戒备,面罩下的眼睛死死盯着无妄,手指在剑柄上微微发力,指节泛白。
无妄擦拭着剑身,动作优雅得如同在抚琴,丝绒般的布料顺着剑刃滑动,精准避开剑身上交错的裂痕。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却未达眼底,那笑容里藏着难以言说的疲惫:“秦前辈不必多礼。我本是熵寂教的弃子,从小被当作容器培养,用来承受熵化能量的侵蚀。”
他突然卷起衣袖,月光照亮手臂上纵横交错的黑色纹路,那些疤痕如同扭曲的藤蔓,深深嵌入肌理,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白骨的痕迹。“这些疤痕就是证明。”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一道最深的疤痕,那里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透明感,“但在一次实验中,我意外觉醒了逆熵之力,看透了他们妄图毁灭一切的疯狂,便逃了出来。”
影刃 “唰” 地抽出光剑,剑芒刺破薄雾,直指无妄的咽喉:“说得轻巧!熵寂教的据点守卫森严,你一个少年如何能轻易逃脱?阿风的教训还不够吗?谁知道你是不是他们派来的奸细!” 她面罩下的呼吸声粗重而急促,昨夜阿风背叛的画面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让她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强大少年充满了敌意。
“影刃!” 秦越人厉声喝止,声音在寂静的战场上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又转头看向无妄,目光中多了几分审视:“不过她说得也有道理,乱世之中,人心难测。我们需要更确凿的证据,证明你的立场。”
无妄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掏出一枚破碎的令牌,漆黑的材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上面刻着扭曲的熵寂教图腾,却被一道银白色的纹路贯穿,像是撕裂黑暗的闪电,将图腾劈成两半。“这是我叛逃时从教主身上夺下的‘熵令’,他因此重伤,至今未能痊愈。” 他将令牌抛给秦越人,令牌在空中划过一道银线,“而且……”
他的目光突然落在秦越人手中的破镜残片上,瞳孔微微收缩,像是看到了熟悉的事物:“我的逆熵之术与前辈的医武之道本就同源,只是方向相反而已。不信,前辈可一试。”
秦越人迟疑片刻,掌心的破镜残片突然发烫,像是在呼应这个提议。他运转体内的医道之力,金色光芒如同流动的熔金,从掌心涌出;无妄掌心也缓缓升起银白光芒,两种力量在空中逐渐靠近。
就在触碰到的刹那,奇迹发生了 —— 金与银没有相互排斥,反而如同水乳交融,在空中形成一道璀璨的光柱。耀眼的光芒驱散了战场的阴霾,将周围残留的熵化能量彻底净化,连地面烧焦的石块都重新焕发出青灰色的光泽,甚至有细小的绿色嫩芽从石缝中钻出,带着勃勃生机。
众人见状,不禁发出一阵惊呼。林羽手中的银针在光芒中轻轻震颤,发出嗡嗡的声响,仿佛在与这股力量共鸣;秦歌的机械义眼快速记录着数据,蓝光闪烁不停;影刃虽然仍握着光剑,却下意识地收起了锋芒,面罩下的眼神充满了震惊。
“的确神奇。” 秦歌推了推眼镜,机械义眼闪烁着蓝光,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鹰,“不过,我还需要做些检测。无妄公子,能否取些你的血液样本?” 她的指尖在全息键盘上快速敲击,身后的量子分析仪发出低沉的嗡鸣,准备就绪。
无妄大方地伸出手,苍白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任由秦歌的采血针刺入皮肤,暗红色的血液流入试管的瞬间,竟在管壁上凝结成细小的冰晶,散发着微弱的银光,与普通血液的反应截然不同。“请便。” 他的声音平静,却让秦歌的动作微微一顿 —— 作为医者,她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血液反应,既不是冷血动物,也不是恒温生物,更像是…… 能量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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