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突如其来的血腥厮杀,以青城派近乎全军覆没、木高峰伏诛的结局落下帷幕。福威镖局大门前的空地上,血腥气浓郁得化不开,横七竖八的尸体无声地诉说着刚才战斗的惨烈与……一边倒。
林震南毕竟是老江湖,最初的狂喜和震撼过后,迅速恢复了总镖头的沉稳。他强压着内心的激动,开始有条不紊地指挥幸存下来、尚且心有余悸的镖师和趟子手们:
“快!把这些……都清理干净!动作要快!”
“受伤的兄弟赶紧抬进去医治!”
“今晚之事,任何人不得外传!违令者,家法处置!”
众人轰然应诺,看向林震南和那位持剑而立、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小事的少镖头的目光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敬畏。
安排完这些,林震南快步走到林凡(林平之)身边,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压低声音问道:“平之,那余沧海……让他跑了,会不会留下后患?”
他深知斩草除根的道理,余沧海毕竟是一派掌门,武功不弱,若是让他逃出生天,日后躲在暗处报复,终究是个麻烦。
林凡闻言,却只是淡淡一笑,笑容中带着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爹,放心。他跑不了。我那一剑,已伤其经脉,加上他惊惧交加,心神已乱,十成功力剩不下三成。而且……后手我早已经安排好了。”
他话音未落,就见一个身形矫健、眼神锐利的年轻镖师快步从街角奔来,正是之前被林凡暗中指派出去的几人之一。那镖师来到近前,对着林震南和林凡抱拳躬身,语气带着兴奋:
“总镖头,少镖头!果然不出少镖头所料!那余老贼慌不择路,逃出不到两条街,便因伤势过重,加上惊惧过度,一口气没上来,瘫倒在一条暗巷里。我们兄弟几个跟上去,见他已是强弩之末,为确保万一,便上前补了两刀。现已确认,余沧海,已死!”
“好!好啊!!”林震南听到这个消息,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彻底放回了肚子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死了就好,死了就好!如此一来,青城派的威胁,算是彻底解除了!”
他心情大好,却忽然注意到身边的儿子正用一种极其怪异、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自己。
林震南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识地问道:“你看啥?”
林凡几乎是顺嘴就接了一句前世网络上经典的抬杠句式:“看你咋的?”
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赶紧轻咳一声掩饰,换上一副好奇宝宝的表情,问道:“不是,爹,我就是有点纳闷。您以前不是总教导我,要以和为贵,和气生财,四海之内皆兄弟吗?凡事能忍则忍,退一步海阔天空。怎么今天……您这又是‘杀得好’,又是对补刀余沧海拍手称快的……这行为,跟您以前的教导,差距有点大啊?”
他是真的有点好奇这个便宜老爹的心态转变。
林震南一听,先是老脸一红,随即把眼一瞪,理直气壮地说道:“屁!那能一样吗?”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脸上露出一丝与他平日敦厚形象截然不同的“狡猾”和“嚣张”:“以前你爹我那是实力不济!武功不如人,背景不够硬,开门做生意,不四处结交朋友,不摆出那副以和为贵的面孔,咱们这福威镖局早让人啃得骨头都不剩了!那叫生存之道!”
他话锋一转,得意地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林凡,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声音也扬起了几分:“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我儿子有出息了!武功这么高!连余沧海、木高峰这样的高手都能一剑宰了!我还装孙子?那不成傻了吗?有实力不用,那不等于没有实力?有这么厉害的儿子不嚣张一点,那不等于我没儿子?!”
林凡:“???”
他直接被老爹这套“有儿不用,过期作废”的流氓逻辑给整不会了。好家伙,原来您老的处世哲学是弹性的啊?以前是能屈能伸,现在是能伸绝不屈?儿子牛逼就等于您牛逼?
看着儿子一脸无语的表情,林震南嘿嘿一笑,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了难以抑制的好奇和渴望,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儿啊,你……你刚才使得是什么剑法?怎地如此厉害?快如鬼魅,狠辣绝伦!难道……难道真是咱们林家祖传的……辟邪剑法?”
问出这句话时,林震南的眼神充满了期待、紧张,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毕竟,关于辟邪剑法的传闻,在林家内部也是个禁忌。
林凡心中早有计较。真正的辟邪剑谱早已被他烧毁,而且那“挥剑自宫”的前提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与其让父亲胡思乱想,甚至可能走上原着的老路去追寻那邪门剑谱,不如编造一个“善意的谎言”。
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回忆之色,沉吟道:“不是辟邪剑法。这是我小时候……大概七八岁那年,在后山遇到的一位白胡子老爷爷教我的。他看我骨骼清奇,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就传了我这套剑法,也没告诉我名字,只说让我勤加练习,不可轻易示人。今日情况危急,我才不得已施展出来。”
这套说辞,是武侠世界标准奇遇模板,简单,但有效。
林震南一听,眼睛顿时亮得跟灯笼一样,激动得胡子都在颤抖:“白胡子老爷爷?世外高人?!我就知道!我儿是有大机缘的人!好好好!太好了!那……那这剑法……”
他看着林凡,眼神里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来。哪个习武之人,不想学更高明的武功?
林凡微微一笑,安抚道:“爹,您想学,我自然可以教您。不过……”他指了指一片狼藉的门外和尚未完全平复心情的府内众人,“眼下还是先处理完这些手尾事宜,稳定人心要紧。练剑之事,不急在这一时。”
林震南虽然心痒难耐,但也知道儿子说得在理,连连点头:“对对对!先办事,先办事!”
他立刻又挺直了腰板,恢复了总镖头的威严,中气十足地继续指挥起来:“都动作快点!把这里打扫干净,血迹冲洗掉!今晚所有值守人员,赏三个月例钱!受伤的兄弟,用最好的金疮药!”
看着老爹瞬间进入状态,指挥若定,仿佛刚才那个喊着“我儿有大宗师之资”和“有儿子不用是傻子”的不是他一样,林凡不由得摇头失笑。
他这个便宜老爹,倒也是个妙人。
喜欢穿越影视之弥补遗憾请大家收藏:(www.shuhaige.net)穿越影视之弥补遗憾书海阁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