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雪辞当即明了淑贵妃的意图,没想到刚在家中说明熙和竹音姐姐的婚事,便有人打上她的主意。
“贵妃娘娘的子侄必然不凡,若入赘国公府岂不是耽误了好前程。
贵妃娘娘爱重,当真折煞臣女。”
淑贵妃笑容微敛,摆弄着染着红色蔻丹的指甲,轻笑出声。
“窦大姑娘这话,莫不是看不上本宫母家。”
“臣女不敢,实言罢了。”
抬头看向昭明帝,微微红了眼眶,低声说,“臣女身负窦家未来,婚事上比之旁人更加慎重。
不敢求对方家室太好,连族中长辈为臣女选婿,也大多挑门户低些的。
倒不是怕旁人打什么歪主意,更怕委屈了他们。
何况贵妃娘娘的子侄,是想也不敢想的。”
她说得十分真心,叫人不由心疼。
女子招婿过门,寻常人都怕遇见吃绝户的,何况她呢。
“你若这般想,那也罢了。
可也不必贬低了自己,朕与你父亲乃手足之交,你在朕心中同昭阳是一样的。
有朕给你撑腰,便是王孙贵族,只要你看上了,朕也为你做主!”
昭明帝语气慈和,眼中瞧着亦满是怜爱。
窦雪辞当即跪下谢恩,感动地落了两滴泪。
昭明帝又安慰几句,才叫人送她出宫。
可走出御书房,淑贵妃便追了上来。
“窦大姑娘请留步。”
窦雪辞回头,行了礼,“贵妃娘娘可是还有吩咐。”
“也没什么,方才本宫言语不当,徒惹你伤心一场,心中实在难安。
不知窦大姑娘可否赏脸,去本宫那里用顿午膳,也叫本宫聊表歉意。”
窦雪辞自然不愿去,只怕宴无好宴。
推说,“贵妃娘娘好意,臣女心领了。只是临出府前,家中祖母身子又有些不适,若不尽早回去看了,心中实在难安。”
“知道窦大姑娘孝顺,却也不急这一时吧。
还是说窦大姑娘日常只去未央宫,瞧不上本宫的长春宫?”
窦雪辞无法,瞧那样子今日若不去,淑贵妃说不得还治她个不敬宫妃之罪。
“不敢,臣女去便是。”
淑贵妃顿时笑逐颜开,拉起窦雪辞的手,“这才是呢,本宫还能吃了你不成。”
于是亲亲热热拉着她往长春宫去。
却在半途,至铜雀小筑时,淑贵妃忽然说她有样东西落在御书房了,叫窦雪辞在此等候,她回去取了再来。
又留下自己的宫女素莲在旁陪着。
“窦大姑娘请先坐着喝杯茶,我们娘娘很快便回来。”
素莲递过茶盏,窦雪辞却只看了眼,并未端起。
铜雀小筑是宫中嫔妃听戏的地方,淑贵妃将她留在此处,不会如此简单。
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声音,“素莲姑姑,你怎么在这里。”
“奴婢见过丞少爷,娘娘有东西落在御书房了,命奴婢在此处陪着窦大姑娘等候。”
韦少丞生得倒不难看,只是过于瘦弱矮小,眼下还有两团乌青,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模样。
他是韦贵妃哥哥的次子,并不十分受宠。
若非如此,韦贵妃怎会愿意自己的亲侄子与人做赘婿。
“原来这就是窦大姑娘,某,这厢有理了。
从来听京中人说窦大姑娘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如传言那般绝色。”
韦少丞一双眼睛赤裸裸地上下打量窦雪辞,淫邪之意丝毫不加掩藏。
“今日在此遇见,亦是有缘啊。”
说着便坐在窦雪辞对面,目光更加肆无忌惮。
不知为何,他一靠近,窦雪辞忽然觉得头脑发晕。
细细闻,好像有什么味道从韦少丞身上散发出来。
那素莲悄悄转身要走,窦雪辞忽然一把抓住她。
甩了甩头,说,“素莲姑姑要去哪里。”
“奴婢去帮二位准备些点心,去去便回。”
素莲挣脱开,还欲拉着暮荷走,“姑娘也同我一起去吧,奴婢不熟悉大姑娘的喜好。”
窦雪辞越发觉得昏沉沉,韦少丞还挪过来,离她越来越近,身上那股异香瞬间钻入鼻息。
“大姑娘这是怎么了,可要某扶你去歇息片刻。”
窦雪辞用力推开韦少丞,目光瞧见石桌上的花瓶,挥手便将花瓶打碎落在地上。
抓起一片碎瓷,在韦少丞又贴过来时,直接落在他脖颈上。
“把你腰上的香囊扔开!否则,我杀了你!”
暮荷见状不对,立刻挣脱开素莲,正要回去救窦雪辞,周围竟然窜出几个侍卫按住了她。
素莲没想到窦雪辞中了药居然还能保持清醒。
那东西可是他们特意从西域商人手里买来的极品媚香,若没有提前吃下解药,只闻一瞬间便能叫人失去理智。
“快,快救下丞少爷!”
窦雪辞已经开始感觉浑身燥热,脑子一片空白,死死咬着舌尖,才能勉强保持清醒。
淑贵妃居然就这么明目张胆,自己是跟着她走的,若出了事她自然逃不掉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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