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皇帝使了个眼色，故意提高声音：“是儿臣从一本残书上看来的，还没试过。不过儿臣还想修‘水泥路’，用砂石、石灰和铁渣混合，铺在地上，下雨不泥泞，马车跑起来比石板路快三成。”
皇帝何等精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道：“好！朕给你三个月，拨三万两银子，让工部配合你。要是真能成，朕就封你为‘漕运总督’，专管南北粮道！”
正说着，门外传来太监的通报：“陛下，三皇子求见。”
赵峰进来时，眼眶通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父皇！儿臣要参九弟一本！他私藏‘妖物’，用邪术赢了赛马，还说要造什么‘破冰船’，扰乱朝纲！”
皇帝放下朱笔，看着他：“哦？你有证据吗？”
赵峰从袖中掏出个小布包，打开一看，是枚从“疾风车”上刮下来的铁皮碎片：“这就是证据！这铁片上的纹路，绝非我大夏工艺，定是他从妖人那里得来的！”
赵宸接过碎片，在手里掂了掂：“三哥怕是没见过西域的珐琅工艺吧？这是儿臣托波斯商人弄的，用来装饰马车罢了，怎么就成妖物了？”
他转头对皇帝说：“父皇要是不信，儿臣现在就去把‘疾风车’开来，让三哥瞧瞧，是不是妖物。”
赵峰没想到他这么痛快，顿时慌了神：“不、不用了！儿臣只是觉得……觉得九弟突然变得太厉害，有些奇怪罢了。”
皇帝冷哼一声：“赵峰，你要是有闲心管你弟弟的事，不如多想想怎么把北疆的军饷补上！再敢诬告，朕就罚你去守皇陵！”
赵峰吓得连连磕头，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待他走后，皇帝对赵宸说：“这几日你小心些，赵峰和太子都不会善罢甘休。朕已让凌云领了暗卫，贴身护着你。”
赵宸（躬身）：谢父皇体恤。儿臣还有一事请求——想借工部的铁匠营一用，造些“水泥路”的模具。
皇帝准了。出了御书房，凌云正牵着马等在门口，见他出来，递上块热乎的麦饼：“刚从御膳房讨的，还热着。”
赵宸咬了口麦饼，甜香混着芝麻味在舌尖散开。他指着远处的宫墙说：“看到那角楼了吗？三个月后，我要让从这里到通州的路，全铺上水泥路。”
凌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灰瓦的角楼在阳光下泛着光。她低声道：“要是真能成，百姓会念您的好。”
两人刚走到宫门，就见慕容轩骑着马冲过来，马鞍上还绑着个木箱子，跑得满头大汗。
慕容轩（翻身下马，把箱子往赵宸怀里一塞）：快！这是我从西域商队弄来的“火油”，听说能烧得很旺，或许对你造“蒸汽机”有用！
赵宸打开箱子，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是原油！他眼睛一亮，这可比乙醇好用多了。
赵宸（拍着慕容轩的肩膀）：够兄弟！等我的水泥路修好了，第一个让你试乘！
慕容轩笑得露出白牙：“一言为定！对了，太子的人在铁匠营安了眼线，你可得当心。”
送走慕容轩，赵宸对凌云说：“去铁匠营。”
凌云翻身上马，回头看他：“您的‘疾风车’呢？”
赵宸（笑）：今日换个代步工具。
他从系统空间调出辆自行车，黑色的车架，银色的链条，在阳光下闪着光。青黛不知何时跟了来，指着自行车的两个轮子：“殿下，这是什么？没有马拉，怎么跑啊？”
赵宸跨上去，脚蹬踏板，自行车“嗖”地窜了出去，吓得路边的宫女太监纷纷躲闪。他回头冲凌云喊：“快跟上！”
凌云策马跟上，看着赵宸骑着“铁轮子”在前面飞驰，衣袂翻飞，像只展翅的黑鹰。她忽然觉得，这个曾经的废物皇子，正在用一种谁也想不到的方式，一点点改变这个世界。
铁匠营里，炉火熊熊，铁匠们抡着锤子，叮叮当当地敲打着铁器。工部尚书是个白胡子老头，见赵宸带着辆“铁轮子”进来，捋着胡须直摇头：“安王殿下，这玩意儿能行吗？老臣打了一辈子铁，从没见过这样的车。”
赵宸（笑着拍拍自行车）：能不能行，试试就知道。张尚书，给我找十个最好的铁匠，再弄些钢筋、水泥来。
张尚书虽有疑虑，但皇命难违，只好让人去准备。赵宸则拿起粉笔，在地上画起图纸，从蒸汽机的活塞，到水泥路的配比，画得一丝不苟。
凌云站在一旁，看着他专注的侧脸，阳光透过铁匠营的天窗照进来，在他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她忽然觉得，不管前路有多少风雨，跟着这个人，或许是对的。
炉火越烧越旺，映红了半边天。赵宸知道，他的第一步棋，已经落下了。而那些等着看他笑话的人，很快就会明白，什么叫真正的“逆转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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