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污而寄治。”
污是混乱的意思。寄是依托的意思。行为本来污浊混乱,却假托是清明的治理。
“根垂地中。”
垂字应当作臿字,臿与插字相同。
“虽立石起柳,无以过此之明也。”
这是指汉元帝时梓柱生枝叶的征兆,后来果然成为王氏篡夺汉室天下的预兆。刘向的忠诚正直,源于他至诚之心,所以他的见识能够预知未来。读到他奏疏中“王氏与刘氏不能并立”等语句,至今仿佛还能亲眼看见他当时痛哭流涕的模样,亲耳听到他哽咽悲泣的声音。
《刘歆传》:“诗始萌芽,天下众书,往往颇出。”
说“萌芽”,说“颇出”,是形容书籍出现不久、尚不完备的意思。
“或为雅,或为颂,相合而成。”
《诗经》中的一些篇章是通过相互合并才得以完成,《尚书》中的一些篇章是后来才搜集得到的,这也是说明它们当初并不是完整齐备的。
“其古文旧书,皆有征验。外内相应,岂苟而已哉。”
这里的内,指的是皇家秘府所藏的古文经籍。这里的外,指的是柏公、贯公、庸生等学者的学问。因为这两方面所传习的内容是相同的,所以说是相互应和。
《季布传》:“布之官,辩士曹邱生数招权顾金钱。”
刘敛说:“招权,是指刻意营造权势,将权柄招揽到自己手中。顾金钱,是说心念全在钱财上。顾,就是思念的意思。”在我看来,将招权解释为揽权于己,刘敛的说法是对的。但他把顾字训释为念,这却不妥。本书《晁错传》注解说:“顾,是酬答的意思。”《后汉书·桓帝纪》注解说:“顾,是回报的意思。”所谓酬答、回报,都是指一方有所施与,另一方有所回应,也就是没有恩德得不到报答的说法。曹邱生既然已将权柄招揽到自己手中,便又用这权柄去帮助他人,他人于是用金钱来回报他。我以权力给予对方,对方用金钱回报我,所以叫作顾。后世所说的“招权市利”,意思正与此相同。意思是已经将贵人的权柄招揽到手,再转手把这权柄借给他人,他人便以利益来回报我,所以叫作市利。
“使仆游扬足下名于天下,顾不美乎。”
顾,是反而的意思。颜师古解释为思念,是不对的。
《齐悼惠王传》:“高后儿子畜之,答曰:‘顾乃父知田耳。’”颜师古说:“乃,是你的意思。你的父亲指的是汉高帝。”刘攽说:“吕后像对待自家儿子一样抚养他,不把他当作臣子看待。乃父,指的就是齐悼惠王刘肥本人。”
我考证后认为,刘攽的说法是正确的。古时候称呼孙辈、兄弟的儿子、兄弟的孙辈以及其他年幼的晚辈,都可以叫作儿子。本传后文说的“齐王自以儿子年少”可以证明这一点。
“勃曰:‘失火之家,岂暇先言丈人后救火乎。’”
丈人,是对尊长的称呼。这句话是说,哪里来得及先禀告家长,然后再去救火呢。这就如同要先宣读诏命,然后才能平定诸吕的祸乱一样。《史记》里写作“大人”,也是指家长的意思。
赞:“左官附益阿党之法设。”
我考察后认为,附益这个词,在《诸侯王表》里有解释。颜师古在《表》的注解中说:背离国家法令而厚待私家。在《传》的注解中却说:想要增加诸侯王的权势。这两种解释是自相矛盾的。
《萧何传》:“秦御史监郡者与从事办之。”刘攽曰:“此句先题目下事,言秦制御史监郡者,凡有事皆与从事共办之。”
我认为刘攽的见解是正确的。但凡御史监郡都是如此办理事务,并非只有泗水郡是这样。萧何当时担任泗水郡的卒史,也就是泗水郡的从事官。
《曹参传》:“度之,欲有言,复饮酒。”
度之二字,颜师古读作“大各反”,那是将其理解为筹谋考量的意思。认为揣度到别人又想说话,便又接着让他喝酒,这样看来“度之”二字就显得多余了。我考证认为,此处的“度之”,在《史记》中写作“间之”,两者的意义是相同的,犹如说“顷之”,说“少间”,说“少顷”一样,都是表示过了一会儿的意思。
“至朝时,帝让参曰:与窑胡治乎。”
所谓胡治,意思是在家里处理了什么事情,这是汉景帝用委婉的话讽刺曹参鞭打儿子这件事。他不便当面指责曹参无罪鞭打儿子的过错,于是就用询问他在家处理了何事这样的说法来含蓄表达。
《王陵传》。
《史记》将王陵、周勃等人的事迹,都编排在《陈平世家》里,“始平曰”以下的文字,像“我多阴谋”等等,是紧接上文“何坐略人妻弃市”这句话的,讲述的都是陈平的事情。《汉书》却另行分出《王陵传》,并把周勃、陈平问答关于狱讼钱谷的事情混杂进了王陵的传里,这已经不符合原来的体例了。而在“何坐略人妻弃市”这句之下,“始平曰”这句之上,又混杂插入了关于王陵、审食其后代的一段文字,这就使得审平与陈平的名字混淆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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