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霖川不喜欢这种吵闹杂乱的氛围。
他抬起胳膊,在傅琳的面前勾了勾两指,傅琳很是上套,立马躬身凑近。
“去屋里瞧瞧,可有什么蹊跷之处”
傅琳咽了口水,很想问…能不能不去啊…
那可是…两个死人诶…
这天本就阴冷,还要去死了人的屋子里…
感觉是那种年纪轻轻就会得老寒腿,阴天雨天骨头会疼的那种工作…
可她能说不吗?老寒腿和掉脑袋能比吗?
就像皇上之前说的那句:苏大成跟了我十五年,你能跟他比吗?
比不了确实比不了,早知道上个班还要去看死人,她绝对一而再再而三地劝阻皇上,她不要做这个岗位了。
腿脚僵硬的挪到了隔壁屋子,出了屋子,还隐约听见里面的妃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在争辩。
说实话,她挺想看这几位吵嘴的。
好在屋子里不仅仅只有她,四周围都站了守卫,看来是皇后叫来维护秩序的,窗户门都开着,屋子里也站着几个带刀侍卫。
傅琳刚准备进去瞅瞅,就见刚才一路跟过来的景平太监凑了上来,他轻声说道:“福公公,皇后娘娘说了,这赵答应…就是婠嫔吃醉了酒失手砸死的”
傅琳不解的看着景平公公,刚要开口,又听他道:“福公公明白了吗?”
傅琳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皇后娘娘已经知道这赵答应是怎么死的了,还要在屋里争执,直接说出来就好了啊。
难道说…是想借自己的口将这事说出来,好让自己在皇上跟前讨一个好?
这算是拉拢吗?这么简单粗暴的拉拢吗?
傅琳想清楚了,整理了一下袖子下摆,然后昂头:“明白了”
景公公笑了,拍了拍傅琳的肩膀,往他手里塞了一个布袋子。
傅琳推阻,景公公给了他一个眼神。
傅琳最终还是收下了,想着反正是人家给的,她之前一穷二白,手上连个打点的银子都没有,如今拿一次,日后回报他们就是了。
进了屋子,傅琳瞧见地上躺着两个人,用白布盖着,只瞧见个轮廓,她有意站在离尸体很远的地方,简单瞧了几眼。
窗子上没有撬开的痕迹。
门上也没有暴力痕迹。
地上干干净净的,瞧着一点都不像有打斗痕迹。
太医刚才说了,尸体脑后有伤,身上没有明显的伤,也就是说这赵答应是被人从后面用利器敲过的。
能在身后走,又不被怀疑…
傅琳的目光瞧向躺着的两个尸体,一个赵答应,一个宫女…
她合理的怀疑,赵答应是宫女打的。
至于宫女…受人指使!然后也被害!
她想到这里,忍不住隐隐有些兴奋,踌躇着想去翻看那尸体,瞧瞧那宫女身上有没有伤,或者有没有中毒的迹象。
快步走到尸体旁,指尖都快要碰到白布了,傅琳的手又顿住了,开玩笑…是尸体诶!
她想了想,又往后退了两步,离得远远的,往身侧一个守卫看去:“这位…大哥,您方便去看看那宫女身上有伤吗?”
守卫没动。
傅琳尬笑一声,低声说道:“皇上让…让看的”
那守卫这才瞄了傅琳一眼,瞧他一脸谄媚,顿时心中恶心,往一旁侧身,走了两步过去翻开白布。
傅琳转过身去,听到身后窸窣,心里忍不住的脑补尸体的模样,不过几息,守卫回来禀报:“宫女身上有几处捆绑印记,但没有明显伤痕,不过…十根手指的指甲都断了”
傅琳听的形容,吓得一哆嗦,随便点了点头往门口跑去。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屋子里有一股霉味,倒没有闻到什么恶臭,想必是天气冷,所以尸体还没有腐烂。
她三两步走出屋子,呼吸了一口凌冽的空气,清醒了几分。
刚准备进去同皇帝禀报自己所查,就瞧见皇上已经走出来了,身后跟着皇后和妃子。
“恭送皇上”屋子里又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
傅琳刚忙小跑两步,跟上皇帝的轿子。
走出许久,傅琳听见皇上问她:“瞧出来什么?”
傅琳一五一十将自己所见和猜想说了出来,里面传来一声轻笑,随后傅琳便听见皇帝说:“既然你想跟着朕,便如你所愿,正好这件事朕交由御前侍卫统领周晋去查,你…每日抽空跟去瞧瞧”
傅琳回道:“奴才领命”
到了御书房,傅琳跟着皇帝身后进了屋子,不多时英子就上了茶。
英子退出去后,萧霖川指尖点了点墨盘道:“磨墨”
傅琳麻溜动手,顺带趁机瞧一瞧皇帝的字。
要不说皇帝不好当呢,天没亮就去起床上朝,下了朝又要批改各地方呈上来的作业,后宫妃子们闲着没事还闹点幺蛾子。
跑了这么一大圈子,回来还要继续改作业。
傅琳将袖子往上卷了卷,方便磨墨,没留神,从袖子掉出一个布袋子。
吧嗒一声。
傅琳垂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布袋子,又瞧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皇帝,皇帝的眼神威慑力满满,只一眼傅琳后背就冒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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