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物资的去向呢?”莱恩抬头问,手指在“未知地点”的字样上划过。
“这就是问题所在。”伯德压低声音,故意露出担忧的神色,“据可靠消息,艾伦最近总在郊外的橡树林与不明身份者接触,还传递文件——对方穿着黑斗篷,遮得严严实实,很可能是北方军的情报人员。你想想,他采购这么多物资,又不登记使用记录,还深夜运往港口,再跟不明人员接触……万一这些物资和情报都流入了北方军手中,咱们萨凡纳的防御部署、医疗计划,不就全暴露了?”
莱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反贪督查部门成立半年,一直没抓到像样的“战时通敌”案例,总部早就有了不满。如果艾伦真的通敌,这绝对是个能让他立威的大案。
“你有更具体的证据吗?比如他和北方军接触的实据?”莱恩追问。
“正在查。”伯德立刻补充,“我已经让亨利安排人跟踪他的运输车队,还在他的工坊里安插了人手,很快就能拿到证据。现在找你,是想跟你联手——市政厅可以配合你调查,比如派人协助监视他的工坊、调取商业登记档案;你负责军方层面的核查,以‘战时物资监管’的名义介入,名正言顺。只要能查清楚,你立了功,我也能帮萨凡纳清除‘内奸’,咱们双赢。”
莱恩沉吟片刻,立刻拍板:“好!成立专项调查组,由你负责协调地方资源,我派得力手下负责军方调查。先以‘核查物资使用情况’的名义,派调查组进驻埃弗里工坊,摸摸底再说——如果真有通敌迹象,立刻抓人!”
伯德心里乐开了花,表面却依旧一脸严肃:“没问题,我这就回去安排人手,明天一早就配合你们的调查组行动。”
离开反贪办公室,伯德没有直接回市政厅,而是绕到了亨利的商铺——他要安排下一步的“关键棋”:收买内鬼。
亨利的商铺里,两个穿着粗布衣服的年轻人正坐立不安地等着——他们是之前汉考克安插在艾伦工坊的“伪装工人”,因手艺平平,又不怎么说话,一直没被艾伦和乔察觉,只负责一些边缘的搬运工作,早就心生不满。
“你们想不想赚大钱,战后还能在市政厅谋个差事?”伯德开门见山,从怀里掏出两张50美元的纸币,放在两人面前——这相当于他们半年的工资。
两人的眼睛瞬间直了,连忙点头:“想!伯德先生,您有什么吩咐,我们一定照办!”
“很简单。”伯德收起钱,语气变得严厉,“你们在工坊里留意三件事:第一,有没有看到不同于南方军的医疗单元设计,比如多了什么特殊的零件或结构;第二,仔细听艾伦和他的核心团队——那个叫莉莉安的女人、一个叫乔的护卫队长、还有老木匠老约翰,他们有没有说过‘北方’‘通敌’‘查尔斯顿港口’之类的话,记下来告诉我;第三,跟踪他们的运输车队,确认物资是不是真的运往南方军的医疗站,还是被转运给了北方军。”
他顿了顿,又掏出一个纽扣大小的黑色设备,递给其中一人:“这是监听设备,你想办法把它装在艾伦的临时办公点附近,最好能录到他们的谈话。事成之后,这50美元是定金,等抓到艾伦通敌的证据,再给你们100美元,还让你们进市政厅当差。”
两人接过监听设备,激动得手都在抖,连声保证:“您放心!我们一定办好!”
伯德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离开——他仿佛已经看到艾伦被定罪、模块化技术落入自己手中的场景。回到市政厅办公室,他对着萨凡纳地图,用笔在埃弗里工坊的位置画了个圈,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艾伦啊艾伦,你的技术再好,也斗不过政客的算计。这模块化项目,早晚是我的囊中之物。”
而此时的埃弗里工坊,莉莉安正拿着一份“情报预警报告”,快步走进艾伦的临时办公点。报告上的字迹密密麻麻,记录着近期的异常情况:
- 市政厅有人频繁查阅工坊的物资采购记录,调取人是伯德的贴身秘书;
- 反贪督查部门的莱恩少校近期与伯德会面三次,每次都关起门谈很久;
- 工坊里的两名“新工人”行为诡异,频繁靠近核心生产区,还偷偷记录物资进出情况;
- 亨利的商铺近期突然增加了对帆布、木材的采购,似乎在为“接手项目”做准备。
“伯德和亨利联手了,还拉上了军方的反贪部门。”莉莉安的语气凝重,“他们的目标是你的模块化项目,借口是‘通敌嫌疑’——伯德想借军方的手扳倒你,夺取技术;亨利想报复你,抢回生意。”
艾伦接过报告,指尖划过“伯德与莱恩少校会面”的记录,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伯德比汉考克更危险。汉考克只是贪婪,想多赚点钱;但伯德是政客,精于“借刀杀人”,人脉更广,手段更隐蔽,一旦被他盯上,不仅项目保不住,甚至可能连累整个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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