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哐当”一声巨响,一杆巨大的旗杆被一匹受惊的马撞了个正着,轰然倾倒!
好巧不巧,那杆斗大的“楚”字大旗,在风雪里一卷,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地裹住了楚相玉坐骑的前蹄!
那马儿被大旗一绊,瞬间受惊,像发了狂似的,人立而起,只差那么一点点,就险些把楚相玉那个老狐狸给掀落马背!
整个钦差仪仗队伍,瞬间就乱成了一锅粥!
马匹嘶鸣,人员惊呼,兵器乱响,好一个鸡飞狗跳的景象!
我瞧着城头上的杨业老将军,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此刻却浮现出一丝冷酷的笑容。
他猛地一挥手,嗓门儿震天响,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关门落闸!”
“哗啦啦——!”
沉重的铁索,被城楼上的绞盘带动,发出震耳欲聋的摩擦声。
那两扇巍峨的雁门关巨门,慢悠悠地,却又带着一股子无可阻挡的沉重感,一点一点地合拢起来!
那简直就是死亡的宣判,要将所有困在关外的人,彻底封锁在这片绝望的雪原上!
楚相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仪态,扯着嗓子就厉声尖叫起来:“本官乃钦差!尔等敢闭关拒命?!”
杨业老将军冷笑一声,那声音里带着一种老兵油子特有的嘲讽和不屑:“闭的是叛臣之路,不是天子之门!”
这话一出,楚相玉气得浑身发抖,可他却无言以对!
他被杨业堵得死死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两扇巨门,无情地合拢,彻底断绝了他的退路。
就在关门即将合拢之际,关外高崖之上,谢卓颜的身影,宛如一尊冰雪雕塑,她那一袭黑衣,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她的目光,冷冽如冰,扫过辽军后阵。
我眼尖着呢,一眼就瞧见了那遥远的雪幕中,隐约有几点跳动的异光。
哎呀,那可不是普通的火光!
那是契丹狼骑兵特有的磷火标记,一种他们用来识别友军的秘密信号!
瞧这意思,是想来个里应外合,趁乱接应楚相玉那个老贼啊!
谢卓颜当机立断,她那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将那支短笛送到唇边。
“呜——呜——呜——”
“呜——呜——”
三长两短!
这笛音,清越却又急促,带着一种战场上的肃杀之气,瞬间穿透风雪,直抵剑阁弟子耳中。
那些早有准备的剑阁弟子,一个个训练有素,二话不说,猛地拉动了早已布置好的绳索!
“嗡嗡嗡——!”
刹那间,千锋雪阵应声共振!
我只觉耳边一阵轰鸣,风起雪啸,万剑齐鸣!
那声音,不再是单独的剑鸣,而是成千上万柄长剑同时发出的高频震颤,汇聚成一股浩荡的声浪,如同潮水一般,铺天盖地地向着山谷深处扑去!
那景象,真是壮观极了!
雪花被音波震碎,漫天飞舞,空气都被撕裂了,仿佛连这冰冷的北风,都被那剑鸣生生压制住了!
契丹前锋,那百余骑精锐,本来是想着趁乱突袭,接应楚相玉那个老贼的。
可他们哪里想到,会遇到这般诡异的攻击!
那股突如其来的金属震音,带着一种直击灵魂的穿透力,瞬间就搅乱了他们的心智!
“吁——!”
“嗷——!”
战马们发出痛苦的哀鸣,有的直接前蹄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甚至有的开始狂性大发,不分敌我地乱窜起来!
骑兵们一个个东倒西歪,摔得人仰马翻,哪里还有半点儿狼骑兵的威风?
一个披甲的契丹将领,瞧着地位还不低,他怒吼一声,拔出腰间的弯刀,想指挥部下反击。
可他那刀,刚挥到一半,“嗤”地一声,一道无形的细线,带着血光,瞬间贯穿了他的咽喉!
那将领的吼声戛然而止,双眼暴突,他甚至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噗通”一声,连人带马地栽倒在雪地里,鲜血染红了白雪,触目惊心。
暗处,一个身影缓缓地显露出来,是追命!
他抹去嘴角的一丝血迹,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三分懒散的眼睛,此刻却锐利如鹰。
他低语了一句,那声音带着一种冰冷彻骨的杀意:“这一刀,还十九年前欠下的债。”
哎,这追命啊,看似玩世不恭,可真动起手来,那叫一个干净利落,不带半点儿拖泥带水,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
陆寒此刻已经登上了城楼,他接过杨业老将军递过来的一面铜镜。
镜面映出了楚相玉那张焦躁不安的脸,那老狐狸此刻被困在关外,乱作一团,真是活该!
陆寒的目光,像鹰隼一般锐利,他忽然注意到对方左袖口内衬,有一道极细的金线绣纹。
那绣纹,形似断雁衔火,一只折翅的孤雁,口中衔着一簇小小的火苗,带着一股子悲壮又诡秘的味道。
陆寒的心头猛地一跳!
这纹路,不就是与他之前在驿站看到的,那油壁车帘角上的标记完全一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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