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后的第二天晚上,胤禛处理完公务,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回前院书房,而是脚步一转,去了正院。
舒兰刚沐浴完,正披着件外袍靠在窗边的软榻上,让云珠给她绞干头发。见胤禛进来,她有些意外,随即示意云珠先下去。
“爷怎么过来了?可是有事?”舒兰起身相迎。
胤禛走到榻边,很自然地坐下,目光落在她还有些湿漉漉的长发上,又移开,落在了她清澈的眼眸里。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措辞。
“昨日李氏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些。
舒兰心里了然,果然是为了年氏的事。她笑了笑,在他身旁坐下,语气轻松:“爷说的是年家小姐的事?臣妾听是听到了,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年小姐才名远播,是好事。”
见她如此反应,胤禛深邃的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他了解她,知道她并非寻常只知争风吃醋的妇人,但正因为如此,他更觉得有必要将事情说开。
“年遐龄……在湖广任上,颇有建树。其长子年羹尧,在军中亦渐露头角。”胤禛的声音平稳,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公务,“皇阿玛……亦有考量。”
他没有明说,但舒兰瞬间就懂了。年家地位特殊,手握实权,康熙爷有意笼络,将年氏指给一位有分量的皇子是必然。而目前风头正劲、且需要巩固势力的胤禛,无疑是最佳人选之一。这不仅仅是后院添个人的问题,更是政治布局的一环。
“臣妾明白。”舒兰点了点头,脸上依旧带着浅笑,“爷身处其位,许多事情身不由己。年家小姐若真入了府,只要她安分守己,臣妾自会以礼相待,不会让爷为难。”
她的反应太过平静,太过通情达理,反而让胤禛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宁愿她像寻常妇人那样,使点小性子,流露出一点不满或委屈,也好过这样……公事公办的懂事。
他伸出手,不是握她的手,而是轻轻拂开她颊边一缕微湿的发丝,动作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亲昵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歉意。
“舒兰,”他唤她的名字,目光紧锁着她,“无论府中进来何人,你始终是爷的福晋,是这府里的女主人。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他的语气郑重,带着一种近乎承诺的坚定。
舒兰迎着他的目光,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和那抹隐藏极深的情愫,心中最后那点因未知而产生的细微忐忑,也彻底消散了。
她当然不会天真地以为有了这句承诺就能高枕无忧。后院的争斗永远不会停止。但是,有他这句话,有他这份主动沟通、提前安抚的心意,就足够了。这代表着他珍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愿意因为外界因素而产生隔阂。
她反手握住他拂过她发丝的手,他的手很大,指腹有薄茧,温暖而有力。
“爷的心意,臣妾知道了。”她看着他,眼中漾着温柔又狡黠的笑意,“其实爷不必特意来跟臣妾说这些。臣妾又不是那等不明事理、整日只知捻酸吃醋的人。咱们可是‘合伙人’啊,自然是‘事业’为重。只要不影响咱们的‘大计’,后院多个人帮忙管理,分担琐事,臣妾乐得清闲呢!”
她这话半真半假,既表明了自己识大体、顾大局的态度,又用“合伙人”、“事业”这些他们之间的特殊纽带,巧妙地将两人的关系拉回到更紧密、更独特的轨道上,冲淡了年氏入府可能带来的情感危机感。
果然,胤禛听到“合伙人”、“事业”这几个字,眼神微动,紧绷的下颌线柔和了下来。他喜欢她这样的说法,这让他觉得,他们之间拥有着超越寻常夫妻的、旁人无法替代的联结。
“你倒是想得开。”他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几不可察的纵容和无奈,手指微微收紧,回握住她的手。
“那是自然,”舒兰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臣妾可是爷亲自认证的‘佳妇’呢,总不能辜负了皇阿玛和爷的期望不是?”
她故意提起康熙的夸赞,带着点小得意,冲他眨了眨眼。
这副娇俏灵动的模样,彻底取悦了胤禛。他看着她,心头那点因政治联姻而带来的烦闷,被她这通情达理又狡黠可爱的态度驱散得一干二净。
他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轻如羽毛的吻。
“好,”他低声说,气息拂过她的肌肤,“爷的‘佳妇’。”
这个吻,不带情欲,却充满了珍视、承诺和无法言喻的亲昵。它像一道坚固的堤坝,将外界可能涌来的风雨暂时隔绝在外。
舒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心里一片安宁。
年氏入府,是挑战,但何尝不是一次机会?一次让她彻底奠定在这四爷府中无人可以撼动地位的机会。她有信心,凭借自己的智慧和与胤禛之间这份独特的“合伙”情谊,稳稳地走好接下来的每一步。
坦诚的沟通与相互的理解,成功化解了第一次潜在的情感危机。两人的关系,在即将到来的风雨前,变得更加坚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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