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林逸在天枢城东区靠近自由坊市的地方,租下了一个带简易防护阵法的小院,作为临时居所。
他并没有浪费时间,除了必要的休息和适应环境,他将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两件事上:
第一,完善他的“灵根多维度量化模型”。他利用在坊市购买的几种不同属性的低阶材料,反复测试和校准自己的感知与碑灵的分析能力,不断细化各个维度的参数定义和测量方法。虽然受限于条件,无法进行大规模实测,但理论模型已经初步搭建完成。
第二,收集关于天机阁,特别是关于“算经”和推演之术的公开信息。他逛遍了坊市里大大小小的书铺,购买了一些基础的《算经入门》、《星象基础》、《逻辑推演简述》之类的玉简。
翻阅之后,林逸有些哭笑不得。
这些被中州修士视为晦涩难懂的学问,在他眼中,其数学水平大约相当于现代地球初中到高中的程度,逻辑学更是停留在最基础的三段论层面。所谓的推演,更多是依赖某种模糊的“灵感”和对大量历史案例的“经验拟合”。
“依靠这种工具和模型,能推演出相对准确的榜单和预测,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一种奇迹了,或者说……是庞大基数下的必然?”林逸暗自思忖。他越发肯定,天机阁必然拥有某种不为人知的“核心算法”或者“超级法器”(很可能就是断碑碎片),支撑着其超然的地位。
第三天下午,也就是天机阁考核的前一天,林逸再次来到自由坊市,一方面放松心情,另一方面也想看看能否淘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或物品。
他信步走到坊市中心的小广场,这里通常会有一些修士自发地进行交易、交流,甚至偶尔有小型拍卖会。
今天,广场一角围了不少人,似乎有人在争论着什么。
林逸走近一看,只见圈内是两名修士正在争执。一方是一名身穿儒袍、看起来像是散修的中年文士,另一方则是一个脸红脖子粗的壮汉修士。
两人争论的焦点,是关于一株“三百年份的赤阳参”的价值评估。
壮汉修士挥舞着手中的玉盒,里面盛放着一株通体赤红、灵气盎然的人参,大声道:“我这赤阳参,乃是冒着生命危险从烈焰谷采得,年份足有三百年!药性纯阳炽烈,对于修炼火系功法或者突破纯阳关隘有奇效!少于五百下品灵石不卖!”
那中年文士则摇头晃脑,引经据典:“非也非也!《百草鉴》有云,赤阳参生于极阳之地,然物极必反,其根须必带一丝‘阴煞浊气’,年份愈久,浊气愈深。若不经‘玄冰露’淬炼三日,直接服用,非但无益,反而可能损伤经脉!阁下此参,根须处隐有黑线,正是浊气郁结之兆!价值当减半,二百五十灵石顶天!”
“放屁!什么阴煞浊气!老子采的时候好好的!”壮汉怒道,“你分明是想压价!”
周围修士也是议论纷纷,有的支持壮汉,觉得文士迂腐;有的觉得文士说得有道理,但谁也拿不出确凿的证据证明那“阴煞浊气”的存在与危害程度。
林逸在一旁听了一会,瞬间明白了问题所在。这又是一个典型的因“度量衡”不标准导致的纠纷。双方对价值的判断,基于的是模糊的、定性的描述(“纯阳炽烈”、“浊气郁结”),而非精确的量化指标。
他心中一动,这是一个验证他想法,并初步展示其方法论的绝佳机会。
林逸排众而出,走到两人中间,拱了拱手:“二位,请听在下一言。”
那壮汉和文士见林逸气度沉稳(筑基后期修为在坊市已算高手),都暂时停下了争执,看向他。
“阁下有何高见?”文士问道。
林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壮汉:“这位道友,可否将此参予我一观?我有一法,或可公允评定其价值。”
壮汉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玉盒递了过来。
林逸接过玉盒,并未像寻常修士那样用精神力粗略感知。他闭上双眼,调动识海中的碑灵辅助,同时将自身高度凝练的精神力,化作无数细微的“探针”,小心翼翼地深入赤阳参的内部。
在他的感知中,赤阳参不再是一个整体的灵气团,而是变成了一个由无数细微能量脉络构成的复杂结构。代表纯阳药力的赤色灵光如同主干河流,而在一些根须末梢,确实缠绕着几缕极其细微、性质阴寒的灰色能量丝线——那应该就是文士所说的“阴煞浊气”。
但这还不够!
林逸开始进行量化分析:
总灵气强度: 相当于标准筑基后期修士全力一击的1.5倍能量当量。(他心中迅速建立了参考系)
纯阳能量纯度: 约87.3%,存在约12.7%的能量杂质(包括阴煞浊气及其他)。
阴煞浊气含量: 占总能量的约2.1%,主要分布在三处根须节点。
浊气活性: 中等,未经激发状态下,对金丹期以下修士有潜在经脉侵蚀风险,风险等级评估为【中等偏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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