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按】:日记节选自主神经工程师安娜·米哈伊洛夫娜·索科洛娃在调任至绝密设施“D6”初期的工作日志(个人记录部分)。
日记记录了她在ПВБ“改造辅助战士”计划后,与唯一成功样本LR-09104 “白狐”(尼娜·瓦西里耶夫娜·潘菲洛娃)在新环境下的初步接触与观察。
А.М. Соколова - Личные 3аметки - Δ-7 / D6
日期:1952年10月11日
地点:D6设施,L5层,临时分配宿舍
终于抵达了这个传说中的“D6”。
一路上的运输过程简直像一场超现实的梦,密闭车厢,看不见外面,只知道在不断向下、向下。
空气变得冰冷而干燥,带着一股金属和臭氧的味道。
这里的规模超乎想象,与其说是设施,不如说是一座埋在地下的钢铁城市。
斯大林同志对“不可摧毁堡垒”的执念,在这里变成了现实。
分配到的房间很小,但功能齐全。
隔音极好,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通风系统低沉的嗡鸣。
想起了乌拉尔山脉深处的“熔炉”研究所,但这里更......永恒,也更压抑。
明天将正式报到,并再次见到“我们”的作品——LR-09104,“白狐”。
听说她已被任命为此地的最高指挥官。
从一个濒死的士兵,到改造体,再到这样一个庞大设施的指挥官,她的经历本身就是一个传奇。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我。
希望她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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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1952年10月12日
地点:D6设施,B7-Δ 主控室外围检测室
第一次进入核心区。紧张得手心出汗。见到了“白狐”。
她站在主控台前,身姿挺拔,一身黑色制服,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
及腰的银发像冰冷的瀑布。
她转过身,那双眼眸扫过我,没有任何波动,就像看一件设备。
我报出了名字和原属单位(ПВБ)。她只是极轻微地点了一下头,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平静无波:“索科洛娃工程师。
你的权限已开通。神经维护端口在L6区。具体规程自行查阅系统。”
公事公办,和“熔炉”时期一样。
不,甚至更冷。这里的环境似乎让她更加内敛。
我尝试称呼她“尼娜·瓦西里耶夫娜”,她没有反应,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也许在这里,她更希望被称作“指挥官”或“白狐”。还需要时间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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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1952年10月15日
地点:D6设施,神经校准室
首次独立为她进行神经接口例行校准。
校准过程很顺利,她的VK-1核心基础参数稳定得惊人,远超“熔炉”时期的记录。
但她的沉默令人窒息。
整个过程中,她如同最精密的仪器,配合着每一个指令,但没有任何多余的反馈。
只有在校准结束时,我习惯性地(在ПВБ养成的习惯)说了一句“结束了,尼娜·瓦西里耶夫娜,一切正常”时,我看到她准备起身的动作有了一瞬间的凝滞。非常非常细微。
她的虹膜颜色没有变化,但类狐耳的耳廓似乎极其轻微地向后撇了一下,又立刻恢复。
这是......不适?还是仅仅是听到这个名字时的数据处理延迟?我需要记录下这个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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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1952年10月18日
地点:D6设施,L2层走廊
意外观察到一个情况。
下午去L2层生命区熟悉环境,路过幼儿园区域(真没想到这里还有幼儿园)。
远远看到“白狐”正在那里巡视。她走得很慢,比正常巡逻速度低了。
她的类狐耳不再是警惕竖立的状态,而是微微向前倾,呈现出一种......放松?好奇?的姿态。
她没有进去,只是隔着观察窗看着里面玩耍的孩子们。
有一个孩子的皮球滚到她脚边,她低下头,看着球,足足站了五秒,然后极其缓慢地、用军靴的尖端轻轻把球拨了回去。
整个过程,她尾部平衡器的嗡鸣声频率似乎升高了一点,变得更......柔和?这完全不在任何行为观测记录里。
我立刻躲到转角后,没有打扰她。那个看着皮球的她,似乎比主控室里的指挥官更接近“尼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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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1952年10月20日
地点:D6设施,B6-Δ 神经校准室
今天校准前,我鼓足勇气,带了一块用糖纸包着的水果硬糖(明斯克寄来的)。
完成工作后,我把它放在操作台上,推到她面前,尽量用平常的语气说:“尼娜·瓦西里耶夫娜,给您这个。算是......新环境的见面礼?”
她盯着那块糖,看了很久很久。
面具遮挡了她的表情,但她的类狐耳轻微地抖动了一下。整个主控室安静得可怕。我几乎以为自己越界了,准备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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