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牙可能存活但被污染的消息,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我心中激起层层涟漪,却无法立即付诸行动。“黑暗禁区”的边缘危机四伏,内部能量乱流和空间裂隙使得任何深入的搜救行动都无异于自杀。我们只能加派更多人手在外围布控,设立更多的魔法之眼,祈祷能捕捉到更清晰的信号,或是等待一个奇迹。
与此同时,李墨监控到【黑曜石】残部在尘泥沼泽的活动越发频繁。他们似乎在寻找着什么,频繁出入于风险投资公司在当地的挖掘场,甚至与当地的黑龙人(一种半龙人生物)势力有所接触。这绝非偶然,暗瞳的目光,很可能已经投向了卡利姆多大陆沉睡的古老威胁。
内忧外患之下,清风阁内部的整顿与重建显得尤为重要。
破障小队的惨重损失如同一盆冷水,浇熄了部分成员因之前连胜而滋生的骄躁之气。阵亡者的名字刻在石碑上,伤员的现状摆在眼前,血淋淋的教训让所有人都清醒地认识到,通往巅峰的道路由白骨铺就,每一次胜利都可能伴随着无法承受的代价。
苏雨晴承担起了最大的压力。她不仅要组织治疗团队日夜照料重伤员,还要安抚公会内部因蛇牙失踪和外界压力而产生的焦虑情绪。她变得沉默了许多,但眼神中的坚韧却与日俱增,仿佛柔弱的藤蔓在风暴中紧紧缠绕着巨树,成为了公会内部不可或缺的稳定器。
王大锤则将他无处发泄的怒火和悲痛,全部倾注到了训练和防御上。他亲自带队,将河谷镇外围的防御圈向外推进了数里,增设了大量的明哨暗堡和触发式陷阱。他手下的战士们在他的感染下,也憋着一股劲,训练场上挥汗如雨,巡逻时眼神锐利如鹰,整个公会的军事素养在压力下被动提升。
李墨则像一台永不疲倦的精密仪器,高效地处理着海量的信息和繁重的政务。联盟内部的协调、对外舆论的引导、“禁区应对小组”的研究进展、对【黑曜石】新动向的分析……所有线索在他手中被分门别类,梳理得井井有条。他甚至抽空优化了公会的贡献度系统和资源分配机制,确保在资源可能因封锁和备战而紧张的情况下,依然能维持基本的公平和效率。
而我,则将更多精力投入到了自身力量的提升和对全局的掌控上。
我深知,作为会长,个人的勇武固然重要,但在面对【黑曜石】这种层次的对手和“黑暗禁区”这种规模的灾难时,战略眼光和决策能力更为关键。我强迫自己沉下心来,跟随李墨学习情报分析和战略推演,与苏雨晴探讨人员管理和士气维系,甚至向王大锤请教大规模防御战的组织要点。
同时,我也在疯狂地汲取着一切与黑暗力量相关的知识。尤亚姆巴岛的“沉寂”、萨拉斯的“腐化”、燃烧军团的“邪能”……我反复研究着李墨搜集来的典籍和“禁区应对小组”的报告,试图理解这些力量的本质、弱点以及……它们之间那危险而脆弱的平衡。我知道,要想解决“黑暗禁区”的威胁,甚至在未来可能面对【黑曜石】寻找到的新力量,我必须比他们更了解黑暗。
这天下午,我正在议事厅内,对着一幅巨大的、标注了“黑暗禁区”能量流动初步模型的魔法地图沉思,李墨再次带来了消息。
“林风,有两个情况。”他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振奋,“第一,‘禁区应对小组’有了初步发现。通过对逸散能量样本的分析,他们确认,禁区核心的能量虽然混乱,但其‘侵蚀性’和‘活性’正在随着时间推移而缓慢下降,更像是在形成一个相对稳定的……‘领域’,而非持续扩张的‘灾难’。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威胁解除,任何闯入者依旧面临极大风险,但至少,它暂时没有毁灭整个服务器的迹象。”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一个稳定的、 albeit 极度危险的区域,总比一个不断膨胀的毁灭漩涡要好应对一些。
“第二,”李墨的声音压低了些,“我们在清理之前与【黑曜石】在银松森林交战的某个战场遗迹时,发现了一点东西。”
他拿出一个被魔法符文严密封印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破损的、边缘带着焦痕的金属片,上面刻着一个模糊的、仿佛由三道扭曲阴影构成的符号。
“这是……”我瞳孔一缩,这个符号我从未见过,但它散发出的那种冰冷、晦涩的气息,却让我感到一丝熟悉。
“我们对比了所有已知的势力标记和古代符文,没有匹配项。”李墨沉声道,“但能量分析显示,它与我们之前发现的、【黑曜石】使用的腐化能量同源,却又更加……‘古老’和‘纯粹’。我们怀疑,这可能是【黑曜石】背后真正依仗的、某个更古老黑暗存在的标志,或者,是他们下一个目标的线索。”
一个新的、未知的符号。它指向哪里?尘泥沼泽?还是别的什么地方?
我看着那枚金属片,仿佛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冰冷恶意。暗瞳的棋盘上,显然还有我们未曾发现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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