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托夫斯克前线,浓雾像一层厚重的帷幕笼罩着整个战场,让人难以看清五十米以外的地方。埃里希所在的突击队如同幽灵一般,静静地潜伏在进攻出发阵地,每个人都在紧张地检查着最后的装备。
冲锋枪的弹夹是否装满?手榴弹的保险是否已经打开?防毒面具是否佩戴正确?堑壕刀是否锋利?这些都是关乎生死的细节,容不得半点马虎。
然而,最让人感到恐惧的,还是那个被称为“蓝十字”的毒气罐。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是一个沉睡的恶魔,一旦被唤醒,将会带来无尽的灾难。
“记住,”队长压低声音,最后一次强调道,“我们的任务不是占领每一寸土地,而是穿透、绕过、突破敌人的防线。让后续部队去解决那些顽抗的据点。”
队员们纷纷点头,表示明白。他们知道,这场战斗将会异常残酷,而他们的任务就是为后续部队打开一条通道。
手表的指针缓慢地移动着,终于指向了 3:15。就在这时,天空突然被无数道火舌撕裂,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燃烧。上千门火炮同时开火,其中包括数十门 210 毫米重型榴弹炮和 5 门令人胆寒的“巴黎大炮”。
这些“巴黎大炮”的炮弹能够飞行 120 公里,虽然精度不高,但它们所带来的心理压力却是无法估量的。每一声巨响都像是来自地狱的咆哮,让人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炮击的轰鸣如此剧烈,埃里希感觉内脏都在共振。他透过雾气看到前方俄军阵地上连绵不断的爆炸闪光,像一场人造的雷暴。这是德皇亲自设计的徐进弹幕——炮火以每分钟100米的速度向前延伸,步兵紧随其后,不给敌人任何喘息机会。
突击队,前进!
埃里希跃出战壕,带领小队冲入浓雾和硝烟中。能见度极低,反而成了最佳掩护。他们很快到达第一道铁丝网,工兵已经用爆破筒开辟出几条通道。俄军的反击炮火零星落下,大多偏离目标——德军的反炮兵火力早已压制了对方观测员。
穿过铁丝网后,埃里希看到第一道俄军战壕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几个幸存的俄军士兵从废墟中爬出,满脸是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冲锋枪撂倒。这不是战斗,而是屠杀。
毒气弹准备!队长下令。
埃里希拧开蓝十字罐体,迅速后撤。淡蓝色的烟雾顺着战壕蔓延,很快里面就传出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和惨叫。即使戴着最新式防毒面具,埃里希也能感觉到眼睛和喉咙的刺痛。这种新型毒气专门针对防毒面具的弱点,能诱发无法控制的喷嚏和咳嗽,迫使受害者扯掉面具。
第二道战壕!坦克支援!
两辆A7V坦克从浓雾中现身,钢铁履带碾过沙袋和尸体,57毫米火炮平射摧毁机枪巢。埃里希的突击队紧随其后,向纵深推进。俄军的抵抗开始变得有组织起来,但通讯已经被德军渗透小组切断,各个据点孤立无援。
正午时分,浓雾散去,阳光照在满目疮痍的战场上。埃里希的小队已经突破了两道防线,正隐蔽在弹坑里等待后续部队。他惊讶地发现,德军进攻箭头已经深入俄军阵地近五公里——这在西线需要数月血战才能取得的进展,东线只用了几个小时。
“看那边!”突然,一名新兵兴奋地指着天空,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讶。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架漆有铁十字标志的飞机正低空掠过,飞机尾部抛下一串耀眼的信号弹,仿佛夜空中的流星划过。
“那是德皇的专用座机!”有人惊呼道。
威廉二世竟然亲临前线观战!这个消息像野火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战场,士兵们的情绪瞬间被点燃。
“为了德皇!”周围的士兵们不约而同地高喊起来,声音震耳欲聋,响彻云霄。这激昂的呼喊声如同冲锋的号角,激励着每一个人奋勇向前。
德军前进观察所里,威廉二世站在小山上,手持望远镜,俯瞰着整个战场。他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微微点头,表示对德军进攻的认可。
从这座小山上,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德军的进攻浪潮如汹涌的波涛一般,势不可挡。德军已经成功突破了俄军的第二道防线,正向着核心阵地稳步推进。
陛下,第1近卫师请求投入战斗。通讯官报告。
德皇摇头,让他们再等等。俄国人肯定留着预备队,我要先引蛇出洞。
他的判断很快得到证实。侦察机报告,俄军从立托夫斯克要塞调出了最后的两个精锐团,正赶往突破口。这正是威廉二世等待的时刻。
现在,命令第1近卫师从左侧迂回,切断援军与要塞的联系。第5炮兵军集中火力轰击要塞东门——那里是防御弱点。
鲁登道夫惊讶地看着地图:陛下如何知道东门是弱点?我们的侦察报告没有...
建筑学,将军。威廉二世微笑,立托夫斯克要塞建于亚历山大二世时期,当时为了节省成本,东门使用了劣质建材。我的祖父威廉一世曾经提到过这个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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