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杜布瓦上尉的声音,他的吼声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和无奈。勒克莱尔的手指僵在了扳机上,他的目光被那翻滚的人形吸引住了。
那是侦察兵马丁,他的身体在火焰中痛苦地扭曲着,他的眼球已经在高温中爆裂,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只剩下两个空洞的眼窝,燃烧的制服纤维像恶魔的触手一样,深深地嵌入了他碳化的皮肤里,形成了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地狱版点彩画。
勒克莱尔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他几乎无法呼吸。眼前的惨状让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杜布瓦上尉会说这是。
就在这时,德军的观测气球在晨光中缓缓升起,仿佛是一只恶魔的眼睛,俯瞰着这片被战火蹂躏的土地。勒克莱尔知道,最糟糕的情况已经来临了。
三分钟后,150毫米榴弹炮组成的阻拦射击如同一道铁幕般轰然落下,炮弹如雨点般砸向法军的阵地,爆炸掀起的烟尘和火光遮天蔽日,整个世界都在这恐怖的轰炸中颤抖。他蜷缩在弹坑里,感受着爆炸冲击波对内脏的挤压,泥土中混杂着碎骨和金属片的触感。无线电员雅克试图联系后方时,发现所有频道都充斥着德军的干扰噪音——这是他们首次在战场上见识到电子战,耳机里刺耳的摩尔斯电码声像是恶魔的嘲笑。
第5集团军地下指挥部内,冯·马维茨将军用铅笔轻敲作战地图的声音在混凝土掩体中格外清脆。法国人犯了个古典错误,他指着沙勒罗瓦突出部的黏土模型,参谋们手中的咖啡杯随着炮击微微震颤,他们把装甲部队当移动盾牌,就像1914年我们的骑兵那样愚蠢。
戴着单片眼镜的作战参谋面无表情地将损失统计表递到马维茨面前,那动作就像是在传递一份再普通不过的文件一样,没有丝毫的波澜。然而,当马维茨的目光落在纸页边缘那一抹前夜香槟的酒渍时,他的眉头却微微皱起。
这酒渍虽然并不起眼,但却像一道细微的裂缝,打破了整个文件表面的平静。它似乎在暗示着这份统计表背后隐藏的故事,也许是庆祝的余兴,也许是紧张的释放,但无论如何,它都给这份原本严肃的文件增添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马维茨的目光缓缓移到统计表的正文部分,那些数字清晰地展现在眼前,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昨夜的激烈战况。击毁的雷诺坦克数量让人咋舌,整整 19 辆!其中确认击毁的有 12 辆,而疑似击毁的还有 7 辆,这个数字无疑是对敌方装甲力量的一次沉重打击。
摧毁的炮兵观察哨也多达 9 处,其中还包括 2 处伪装观察点,这意味着敌军的火力支援体系受到了严重的破坏,他们的火炮将难以准确地定位和打击我方目标。
而最令人震惊的是关于法军第 87 步兵团的情况。根据俘虏的供词,这个步兵团的建制已经被彻底打残,军官的损失率竟然高达 73%!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意味着该团的指挥系统几乎已经崩溃,士兵们在失去有效指挥的情况下,战斗力必然大打折扣。
马维茨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让风暴突击队上场。”他的声音平静,但却透露出一种决然。说完,他解开领口铁十字勋章的扣针,这个细微的动作引起了副官的注意。副官瞥见马维茨指甲缝里的血痂,那是昨天他亲手处决逃兵时留下的痕迹。
马维茨似乎并未在意副官的目光,他继续下达命令:“按照鲁登道夫将军的新教范,第三波次投入氯砷混合炮弹。”
在前线第二堑壕的出发阵地,中尉汉斯·克劳斯正在检查他的MP18冲锋枪。这支试验型武器使用32发蜗牛弹鼓,能在4秒内倾泻全部弹药,枪管散热套上的凹痕记录着它在康布雷战役的战绩。他的突击小队装备堪称豪华:三具M1917型火焰喷射器、六挺轻量化MG08/15、甚至还有专门对付坦克的13.2毫米坦克gewehr反坦克步枪——这种武器后坐力足以震碎锁骨,射手们都在肩垫里缝了额外羊毛。
注意化学战标识!克劳斯声嘶力竭地吼道,同时手指指向天空中那炸开的黄色信号弹。这一信号弹如同死神的召唤,预示着一场残酷的化学战即将爆发。
德军的炮兵们迅速响应,开始发射绿十字炮弹。这些炮弹内装填的是双光气,一种极其致命的窒息性毒气。这种毒气的威力巨大,能够轻易穿透法军现役的所有防毒面具滤罐,给法军士兵带来致命的威胁。
在观测员的炮队镜中,法军第87团3营的士兵们正遭受着毒气的侵袭。他们像醉酒一般踉跄着跌倒在地,手指拼命地撕扯着面具的橡胶边沿,试图摆脱那令人窒息的毒气。然而,这一切都是徒劳的,喉部肌肉的痉挛使得钢盔的束带深深地勒进了他们浮肿的脖颈,让他们无法呼吸。
与此同时,在法军第10集团军的地下指挥部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汗臭和绝望的气息。地图桌边缘的咖啡渍已经干涸成褐色的硬块,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紧张与压抑。芒然将军面色凝重地盯着沙盘上那密密麻麻插满的黑色伤亡标志,这些标志代表着一个个鲜活生命的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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