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哥被送走后,包间内的气氛非但没有缓和,反而因为赵远舟这个变数的出现,变得更加诡谲和紧张。
蒋正立阴沉着脸,目光如钩子般钉在赵远舟身上,沉声发问:“你,到底是谁?”
赵远舟不紧不慢地抽着烟,烟雾模糊了他冷峻的轮廓,他淡淡回应:“我?一个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罢了。名字嘛,叫赵远舟。”
“赵远舟……”蒋正立摸着下巴,在记忆中搜索着这个名字,随即眼神一凝,“我听说过你。青市的赵三爷?怎么,青市的饭吃腻了,也想跑来包T插一脚旗?”
赵远舟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淡然:“插旗?呵呵,蒋总,你把我想得太低级了。如今的我,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想要的东西,基本都攥在手里。江湖打打杀杀那点事,我很早就不过问了。”
他话锋一转,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同出鞘的寒刃,直刺蒋正立,“今天我来,不为别的,只是为我这个不争气的弟弟,讨一个说法。”
远处,未完工的楼顶上。
周墨和彭天翼几乎同时低呼出声:“赵远舟?他怎么来了?!”
周墨眼中闪烁着了然的光芒,喃喃道:“看到了吧,天翼。我就说赵远舟和江林的关系绝不简单。他能为了江林亲自来包T,这分量……够重了。”
安琪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茫然:“赵远舟?谁啊?很厉害吗?”
彭天翼神情凝重,轻轻扒拉了一下她的脑袋,低声道:“别问,看着就行。今天这场戏,越来越精彩了。”
包间内,对峙在继续。
蒋正立对赵远舟那套说辞报以冷笑:“跟我讲笑话呢?赵远舟,这里不是东三省,也不是你的青市!你赵远舟的名号,在包T这片地界上,一文不值!” 他伸出两根手指,语气强硬地列出两点,“第一,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是我的地盘。第二,如果我想,你今天同样走不出这个包房!”
面对蒋正立的威胁,赵远舟不仅没有动怒,反而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怜悯和绝对的自信:“蒋正立,你说的前半句,或许有点道理。但后半句,你说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想走,就算你和神户山口组绑在一起拦我,也未必拦得住。”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蒋正立和他身后那些紧张的打手,语气带着一种经历过风浪的沧桑,“说实话,要是我再年轻个五岁,就凭你刚才那句话,我现在就可以干死你。”
他掐灭了烟头,语气归于平淡,却更显深沉:
“幸运的是,我今年已经三十多了。到了而立之年,火气没那么旺了,更愿意讲讲道理。”
他这番看似退让实则极度嚣张的话,彻底激怒了站在门口、脾气暴躁的“野蛮人”钱展鹏。
钱展鹏指着赵远舟骂道:“草泥马的!吹牛逼也不打草稿!你他妈……”
他话还没说完,一直如同铁塔般沉默站在赵远舟身后的那个壮汉,动了!
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壮汉一步踏出,速度快得惊人,蒲扇般的大手带着恶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扇在了钱展鹏的脸上!
“啪!!!”
一声极其清脆响亮的耳光,如同鞭炮在包间里炸响!
钱展鹏被这一巴掌扇得整个人趔趄着撞在门框上,半边脸瞬间肿起老高,他张嘴“哇”地吐出一口血水,里面赫然混着一颗带血的后槽牙!
这一巴掌的力道,骇人听闻!
蒋正鹤见状,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视赵远舟:“朋友!有点太不给面子了吧?!”
赵远舟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冷冷地丢过去一句话:
“面子?你有面子吗?”
他不再理会蒋正鹤,而是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江林还在流血的头顶,然后抬眼看向脸色铁青的蒋正立,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
“蒋正立,你也快三十岁的人了,在包T混了这么多年,有头有脸。联合这么多人,设局欺负一个二十出头的孩子,把他打成这样,还逼他下跪磕头……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不感觉臊得慌吗?”
听着赵远舟为自己出头,那平静却蕴含着无边力量的话语,江林一直强撑着的坚强外壳终于碎裂。
他跪在地上,抬起头望向赵远舟,眼角一阵难以抑制的酸涩,喉咙哽咽地唤道:“三哥……”
此时的江林,卸下了所有身为“林哥”的包袱和伪装,在如同兄长般的赵远舟面前,他仿佛变回了那个需要依靠和无助的年轻人。
一滴滴混合着血污、汗水和屈辱的眼泪,终于冲破了防线,从眼角滚落。
赵远舟看着江林这副模样,脸上冷峻的线条柔和了些许,他冲着江林笑了笑,那笑容温暖而可靠,像是邻家的大哥哥在安慰受委屈的弟弟,轻声说道:“没事了,我来了就没事了。”
安抚完江林,赵远舟脸上的温和瞬间收敛,重新变得冰冷而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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