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死寂。
如果说之前是CPU过载，现在就是集体大脑宕机，连重启键都找不到了。
宾客们像一群集体掉线的NPC，表情定格在惊骇、茫然和恐惧之间，共同构成了一幅名为“世界观行为艺术”的抽象画作。
秦啸天还瘫在地上，身体像一截被抽干了水分的朽木，偶尔抽搐一下，双眼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仿佛在欣赏一部只有他自己能看见的，单集无限循环的恐怖片。
“搞定，收工。”
叶辰轻描淡写地拍了拍手，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打了个响指，而不是审判了一个时代的巨枭。
他脸色苍白，消耗巨大，但眼神却前所未有的明亮。
这种将敌人按在地上，从肉体到灵魂，再到他引以为傲的家族气运，全方位无死角地碾压成渣的感觉……
怎么说呢？
这体验，主打一个生杀予夺。
就在这时，那位代表着国家意志的中年男人，在一众特勤人员的护卫下，缓缓走了过来。
他没有去看地上的秦啸天，目光牢牢锁定在叶辰身上。
他的步伐沉稳，每一步都像踩在鼓点上，无形中竟将叶辰审判后残余的威压，悄然化解。
高手！
叶辰的眼角微微一跳。
“叶辰，先生。”
中年男人停在叶辰面前三步远处，一个既显尊重，又保持绝对安全的社交距离。他开口了，声音醇厚，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从容。
“我叫赵山河。来自镇国司。”
镇国司？
叶辰眉头一挑，这是哪个版本新出的DLC吗？从未听说过。
赵山河仿佛看穿了他的疑惑，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种“你终于来了，我们恭候多时”的既视感。
“镇国司，你可以理解为……一个处理非正常事件，确保国家这艘巨轮能平稳航行的特殊部门。我们不处理鸡毛蒜皮，只处理……像你和秦啸天这种，不该出现在普通人世界里的‘BUG’。”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叶辰的手。
“无论是秦啸天那块能偷天换日的所谓‘上古秘宝’，还是你刚才……用来执行‘天罚’的那个小玩意儿，都在我们的管辖范围内。”
空气，再一次变得微妙起来。
如果说之前是叶辰的主场，是他的个人秀。
那么现在，赵山河的出现，就像是游戏里突然跳出来的GM，微笑着告诉你：“靓仔，你开的挂，火力有点超标喔。”
在场的宾客们，大气都不敢喘。
瓜，太大了。
今天的瓜，已经从家族伦理剧，飙升到了神魔玄幻片，现在，又要无缝切换到都市异能的频道了？
“所以呢？”叶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内心毫无波澜，“赵司长是打算给我发个锦旗，上书‘热心市民叶先生’，再没收我的作案工具？”
“哈哈哈……”赵山河爽朗地笑了起来，“叶先生真会开玩笑。你的‘作案工具’，我们没收不了，也不想没收。毕竟，能把秦家这颗毒瘤连根拔起，你也算是为民除害，功德无量。”
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深邃。
“我来，只是想跟你确认一件事，并代表镇国司，向你发出一个邀请。”
“确认什么？”
“秦家的气运，是被你……吸收了吧？”赵山河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叶辰的心头。
叶辰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吸收秦家气运，是系统层面的操作，在场之人，哪怕是武道宗师，也绝对无法感知。
这个赵山河，他怎么会知道？
“看来我猜对了。”赵山河点了点头，表情更加笃定，“你身上，有‘系统’，对吗？”
轰！
这句话，不亚于在叶辰的脑海里引爆了一颗核弹！
他穿越至今，系统是他最大的秘密，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是他敢于掀桌子的底牌！
他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唯一的“欧皇”。
结果，官方不仅知道有挂，甚至还好像给这些挂分门别类，建档归册了？！
看着叶辰的表情，赵山河知道，他赌对了。
他继续抛出重磅炸弹：“叶先生不必惊慌，世界很大，超出常理的事情也很多。这么说吧，像你这样的‘天选者’，我们镇国司，备案在册的，不止你一个。”
“有人觉醒了点石成金的炼金系统，现在正为国家造芯片。”
“有人觉醒了万物沟通的德鲁伊系统，正在戈壁滩上种树，主打一个‘沙漠变绿洲’。”
“还有人觉醒了黑科技研发系统，前段时间刚把可控核聚变的技术给搞定了。”
赵山河每说一句，叶辰的心就往下沉一分。
好家伙。
我还在新手村跟人PVP，玩“我起了，一枪秒了”的个人秀，结果人家早就组团开荒，开始打“科技飞升”的国战了？
格局，终究是小了啊。
“当然，”赵山河的语气带着一丝欣赏，“他们虽然能力特殊，但都还在‘理解’的范畴内。而你……叶先生，你的系统，很特别。”
他深深地看着叶辰。
“它似乎与‘因果’、‘气运’这种更底层的规则有关，甚至可以……人为地去‘审判’一个人。这是我们从未见过的型号，其潜力，无可估量。”
“所以，我代表镇国司，正式邀请你加入我们。”
赵山河的眼神变得炙热。
“我们没有束缚，只有资源。你不需要上班打卡，不需要听从任何人的命令，你依旧是你，自由的叶辰。镇国司，只想成为你的后盾，为你提供一切你需要的支持，无论是世俗的财富，还是……关于这个世界真实样貌的情报。”
“我们只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守护这片土地，让那些藏在阴影里的魑魅魍魉，无所遁形。”
“怎么样，叶先生？单排上分确实爽，但想不想来打职业，进国家队看看？”
这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诚意满满。
换做任何一个突然获得力量的人，在得知自己不是唯一，并且还有一个强大而神秘的“官方组织”伸出橄榄枝时，恐怕都会激动地当场同意。
但叶辰不是任何人。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多谢赵司长的好意。”他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我这个人，散漫惯了，不喜欢被束缚。”
“更不喜欢……我的人生剧本，由别人来当编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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