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爱民站在一旁,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师傅!让我送师娘回去吧!
陈爱民眉头一皱,立即回绝道:谁是你师傅?我早就说过不会收你为徒!
但转念一想,李泽的提议倒也不错。
这小子留在这里也帮不上忙,不如让他送妻子回家。
那你送她回去吧,待会儿我们还有事。”陈爱民改口道。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李泽笑着应承,快步跟上秦淮茹。
另一边,高组长正声泪俱下地求情。
这份工作对他至关重要,一旦失去就意味着全家断了生计。
杨厂长看着跪地哀求的老高,心中也不是滋味。
老高啊,我就问你一句,有困难为什么不找我们借钱,非要偷东西?杨厂长叹息道,难道你觉得偷了就不用还?
不...不是这样的!高组长连忙否认。
杨厂长盯着他的眼睛追问:那你说说,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你宁可偷同事的东西,也不愿开口借钱?
你知道保卫处不管私人失窃案,所以专偷同事的物品,厂里的公物一件都不敢动。”
高组长双眼通红,却无言以对。
他确实权衡过利弊:普通工人丢些小物件引不起重视,况且工人们也没什么值钱家当。
思来想去,只能对信任他的同事下手。
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杨厂长沉声道,你这手偷窃的本事是跟谁学的?这么多人都没察觉,身手不错啊。”
高组长浑身一颤,咬牙坦白:年轻时...跟人学过几招,一直没用过。
这次实在是...
杨厂长摆摆手打断了他。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这不是犯罪的理由。
若不严肃处理,难以服众。
最后高组长听到杨厂长说:我不会送你去保卫处。”他眼中立刻亮起希望。
杨厂长话锋一转:先别高兴。
不送保卫处不代表不处理你,这事我们私下解决。
你在厂里干了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偷的东西我帮你赔给人家,但你不能继续留在轧钢厂了。”
杨厂长!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高组长急忙打断求饶。
杨厂长眼里透着讽刺。
高组长平时人缘极好,每次案发都在现场,正是大家的信任让他屡屡得手。
可好人做坏事更让人憎恶。
若让全厂知道 ** ,后果不堪设想。
看着痛哭流涕的高组长,想到他家境困难,杨厂长终究心软了:不处理你我没法向全厂交代。
这样吧,除了赔偿失主,我再给你五百块,这是我最大能力了。”
说完转身离去。
其他组长见状也纷纷离开——被偷过的愤怒未消,没被偷的也不想惹麻烦。
想到曾被他的表演蒙骗,众人心里更不是滋味。
高组长孤零零站在原地,望着瞬间空荡的车间。
高组长深陷恍惚,仿佛坠入无底深渊。
一步错,满盘皆输。
就因那一个失误,他彻底丢掉了工作。
杨厂长最后补给他的五百块,已是仁至义尽。
而他自己卖东西赚的几百块,再加上今天这一千块,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收获。
想到那一千块钱,高组长猛然惊醒。
他匆忙奔向那个方盒子——钱还在里面。
陈爱民没拿走。
究竟是他故意留下,还是忘了?
高组长无从得知。
可看着这些钱,他的眼泪再次决堤。
这一千块,彻底击垮了他的心理防线。
就在高组长在家中崩溃痛哭时,杨厂长叫住了陈爱民。
其他人都被遣散,唯独留下他一人。
两人沉默地并肩而行。
几分钟后,杨厂长终于开口:
“爱民啊,我一直很信任你,也欣赏你的能力……”
陈爱民隐约猜到杨厂长的意图,正想婉拒,却被对方抬手打断。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明白你猜到了我的意思。”
“留你下来,是给你选择的机会。”
“我不会 ** 你,但以你的才华,只当个车间工人太可惜了。”
“接任高组长的位置并不难,你再想想——”
“秦淮茹还在车间,如果你能管她那片区,给她行个方便还不容易?”
杨厂长索性把话挑明。
这其中的门道,大家心知肚明。
陈爱民沉默不语,权衡着利弊。
组长虽不是什么高位,但总比普通工人强。
至少没人敢再轻看他,秦淮茹的工作也能轻松些。
何乐而不为?
他只是不想太招摇罢了。
杨厂长何等精明,一眼看穿他的动摇。
那双闪烁的眼睛,已然说明一切。
于是他又继续劝说:你的能力完全胜任这个职位,现在车间里没谁比你更适合这个位置了。”
组长的岗位并不引人注目,你看那么多组长,哪个特别打眼了?
陈爱民听罢杨厂长这番话,觉得确实在理。
接受这个安排也未尝不可,更何况杨厂长如此诚恳,若是拒绝反而辜负了对方的一片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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