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月离开后,卧室里只剩下沈清雪一个人。
她缓缓坐到床边,心脏仍在狂跳,脑子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团乱麻。姐姐的提议像一颗重磅炸弹,把她原本的世界观炸得粉碎。
“我们都可以成为赢家……”
“一起……”
这两个词在她脑海中反复回荡。拒绝吗?可一想到要彻底退出,将沈青岳完全让给姐姐,她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刺痛,强烈的不甘和占有欲让她无法接受这个选项。
但接受吗?这……这简直太惊世骇俗了!和别人分享自己喜欢的人?这和她一直以来认定的爱情是独占的观念完全背道而驰。
然而,内心深处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说:“这似乎是唯一一个既能留在哥哥身边,又不用和姐姐彻底撕破脸的办法了……”*
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悸动,甚至……有一丝隐秘的期待和兴奋,但这感觉让她更加慌乱和羞愧。
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清雪下意识地在心中呼唤:
‘喂……另一个我……你在吗?’
几乎是瞬间,她感觉到意识层面传来一阵轻微的波动,仿佛另一个灵魂轻轻苏醒。随即,一个温和、带着些许怯怯意味的声音直接在她脑海中响起,正是来自平行世界的“白雪”:
‘……我在的。’
清雪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在心里问道:
‘你听到了吧?刚才……姐姐她说的……你怎么看?她是不是疯了?还是说我听错了?’
白雪沉默了片刻,声音带着一种深切的感慨:‘姐姐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呢。即使经历了那么多,即使拥有了那么强大的力量,她最先想到的,依然是不想伤害任何人……尤其是你。’
清雪一愣:‘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你,对她那个……那个荒唐的提议,你觉得该怎么办?!’*她的心绪很乱,语气也有些急躁。
白雪似乎能感受到她的焦躁,声音更加柔和了:‘另一个我你在害怕吗?害怕改变,害怕面对未知,还是……害怕承认自己其实……对这个提议,并非完全抗拒?’
‘我……我才没有!’清雪下意识地否认,但内心的动摇却骗不了自己。
她确实害怕,害怕这种离经叛道的选择带来的后果,但也无法否认,那个提议对她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白雪轻声继续道:‘其实……在我的世界,那种绝望的环境下,能活下来就已经是奢望了,感情的形式……反而没那么重要。如果有一种方式,能让所有人都获得一些幸福,减少一些痛苦,即使它看起来不合常规,或许……也值得考虑?’
她的声音带着她那个世界特有的、对生存和温暖的珍视
‘问问你自己的心吧。剥开愤怒、不甘和害羞,你最真实的愿望是什么?是宁愿彻底失去,抱着怨恨离开;还是愿意尝试一种新的可能,哪怕它充满挑战,但至少……你还能留在他身边,而且,也不用失去现在的这个姐姐?’
白雪的话像是一把钥匙,轻轻打开了清雪心防的一道缝隙。她不再说话,但那个问题却深深植入了清雪的心中。
沈清月轻轻带上清雪的房门,走下楼梯,看到沈青岳正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沉沉的夜色,背影显得有些复杂。
她走过去,还没开口,沈青岳却率先转过身,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似是无奈,又似是感叹,轻声说道:“你还真是……大胆啊。居然能想出那种方法。”
沈清月微微一怔,随即了然,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你……都听到了?”
沈青岳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以我现在的修为,就算不想刻意去听,你们在楼上情绪那么激动,声音也不算小,想听不见也很难啊。”
“也是……”沈清月释然,但随即语气变得有些低落和歉疚,“对不起,青岳。没有先跟你商量,我就擅自对清雪说了那些话……毕竟,对她和你来说,我才是后来者。是我突然闯入你们的世界,却反而……从她身边抢走了你。这让我心里一直很不安。我提出那个想法,或许很荒唐,但……这大概是我能想到的,既能留在你身边,又可以不让她受到致命伤害的……唯一方法了。”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挣扎和一种试图弥补的善意。
沈青岳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清冷孤傲、如今却因为情感而变得小心翼翼甚至有些笨拙的少女,心中百感交集。他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银发,动作带着安抚的意味:
“你啊……”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疲惫,“总是想得太多,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算了……事已至此,我们先吃饭吧。”
几天后,那晚激烈的冲突和沈清月大胆的提议所带来的微妙气氛尚未完全散去,沈青岳、沈清月和沈清雪几乎同时接到了M.A.S.魔都支部的加密通讯。
通讯内容简洁明了:速来支部总部,有重要任务指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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