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林姝的办公桌上投下细碎的光影。她正在整理KL项目的资料，手机却震动起来。
“妈。”她接起电话，声音轻柔。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林姝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发梢，这个带着少女感的小动作，恰好落在斜对面那双深沉的眼里。
“顾家的事……”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适时的迟疑，“我考虑过了。”
她转身面向窗户，这个角度让傅承聿只能看见她的侧影。阳光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连微微颤动的睫毛都清晰可见。
“他确实很用心。”她的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上次特意飞到纽约来找我，在雨里等了一整晚……”
说到这里，她轻轻笑了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无奈的温柔。
“好，我明白。”她垂下眼帘，“等这边工作交接完，我会认真考虑订婚的事。”
挂断电话后，她站在原地发了会儿呆，才缓缓坐回办公桌前。这个细微的停顿，这个若有似无的失神，都完美演绎了一个被迫在现实面前低头的千金形象。
张睿就在这时敲门进来。
“林经理，这是你要的补充资料。”他将文件放在桌上，目光在她脸上多停留了一瞬，“你还好吗？脸色不太好看。”
林姝抬起头，勉强笑了笑：“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
她接过文件时，手指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指尖，又很快收回。
“谢谢你特意送过来。”她的声音里带着真诚的感激，“要不是你帮忙，这些数据我真不知道要找多久。”
张睿被她看得耳根微红：“举手之劳。要是还有什么需要，随时找我。”
他离开时，体贴地把门轻轻带上。
林姝重新看向电脑屏幕，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
【系统提示：傅承聿情绪波动值持续升高。】
很好。
她不需要刻意表演，只需要在最恰当的时刻，展现出最动人的侧影。
傅承聿，你就好好看着吧。
看你曾经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是如何在别人的深情里渐渐动摇的。
这场戏，才刚刚拉开帷幕。
- - -
傅氏总裁办公室。
傅承聿站在落地窗前，指间的烟已经许久未动。
他看见张睿从林姝办公室离开时耳根泛红的模样，看见林姝接电话时那抹温柔的侧影。每一个画面都像细针，不轻不重地扎在心上。
“顾家……订婚……”
这几个词在他脑海里反复回响。她居然在考虑和别人订婚？在他还没有彻底掌控她之前，在她还没有为当年的背叛付出足够代价之前？
陈特助敲门进来：“傅总，明天去项目地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需要通知林经理吗？”
“通知。”傅承聿的声音比平时更沉，“让她准备详细的可行性分析，明早我要看到。”
他要让她忙碌到无暇去想什么顾家，什么订婚。她要考虑的未来，只能由他决定！这是她欠他的！
下班时分，傅承聿特意等在电梯口。当林姝抱着文件走出来时，他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明天的资料准备得如何？”
林姝似乎被突然出现的声音惊到，怀里的文件散落一地。她蹲下身去捡，长发垂落，露出纤细的后颈。
那个他曾无数次在江晚姝身上寻找相似感的部位，此刻却让他的呼吸微微一滞。
“还在整理。”她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今晚会加班完成。”
傅承聿看着她眼底淡淡的青影，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是报复的快意，是掌控的满足，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怜惜？不，他立即掐灭了这不该有的情绪。
他想起早上苏雨晴离开时那委屈的眼神，想起她五年来的陪伴和付出。苏雨晴是他的避风港，是他完美人生的必要点缀。他不能辜负这份安稳。但林姝，林姝是另一回事。
“不必了。”他突然改变主意。
林姝抬起头，眼中带着真实的疑惑。
“这个项目，”他语气恢复平静，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我决定交给张总监负责。”
他满意地看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错愕。那种失去重要事务的慌乱，正是他想看到的。
“为什么？”她忍不住问，声音里带着颤抖。
傅承聿俯身，帮她捡起最后一份文件，借机靠近她耳边。这个距离，他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香气，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毕竟……”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语气里带着冰冷的讽刺，“快要订婚的人，不该太辛苦。顾家那边，也该多花点时间经营，不是吗？”
说完，他直起身，看着她瞬间苍白的脸色，心底升起一股扭曲的快意。但与此同时，心脏某处却传来一阵钝痛。
他分不清那是报复成功的满足，还是别的什么。“明天你不用来了。”
他转身走进电梯，在门关上的前一刻，看见她仍站在原地，手指紧紧攥着那些文件，指节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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