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绽!
就在这一刹那,萧绝的意识,瞬间回归。
那只属于战士的、布满薄茧的手,握住了腰间的“破军”刀。
刀,没有出鞘。
只是以刀鞘为笔,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蕴含着星辰轨迹的圆弧。
这一击,没有杀气,没有力量,只有纯粹的“秩序”。
“你那老铁,当年被人下了毒,你跑啥呢?”萧绝冰冷的声音,直接在宫本苍玄的脑海中响起,“你的剑,能斩断因果不?能斩死那帮下毒的杂碎不?不能,你搁这儿装啥大尾巴狼呢?”
这一击,没有去攻击宫本苍玄的身体,而是精准地,将他那被打乱的剑气,重新梳理、引导,形成了一个完美的、生生不息的周天循环。
更可怕的是,那股“秩序”之力,顺着循环,将宫本苍玄体内的“影之毒”,硬生生地从心脏里“挤”了出来,凝聚在他指尖,化作一滴黑色的、散发着恶臭的液体。
宫本苍玄的攻击,就这样被“治愈”了。
他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自己指尖的那滴毒液,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与骇然的神色。这个秘密,他隐藏了十年,连他自己都快忘记了,却被对方一招,连根拔起。
“你……你……”
“我治好了你的‘病’。”那个身影缓缓收手,声音平静无波,“身体上的,还有心里的。现在,可以谈‘钥匙’的事了吧?爽快点,别磨叽。”
他输了。
不是输在力量上,而是输在了“道”上,输在了不敢面对的过去。
他缓缓地、郑重地,将那柄陪伴了他一生的武士刀,双手奉上,刀尖对着自己。
“我输了。”他心服口服地说道,“这把刀,名为‘空蝉’。它,就是‘空间的钥匙’。”
那个身影,接过了刀。
刀入手,只觉得轻飘飘的,仿佛没有重量。但就在握住它的瞬间,一种奇怪的感觉,从灵魂深处传来。
那是一种……正在被“遗忘”的感觉。
宫本苍玄看着那个身影,眼中带着一丝悲悯。
“这把刀,就是‘空间的钥匙’。但它有一个副作用,也是它真正的名字——‘遗忘’。”
“每一次使用它,穿梭于不同的空间,都会消耗使用者的一部分‘存在感’。”
“用得越多,你在别人记忆中的痕迹就越浅。你的亲人会忘记你,你的朋友会忘记你,你的敌人会忘记你。最终,整个世界,都会忘记你。”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无比深邃,仿佛在警告,又像在诉说自己的痛苦。
“你,将成为一个真正的、谁也不认识的……幽灵。”
“但那还不是最糟的。”他补充道,声音低沉得如同耳语,“最糟的是,它不仅让别人遗忘你,它也让你……遗忘你自己。你用得越多,就越会忘记你为何开始。你的目标,你的爱人……都会褪色成一场模糊的梦。”
“小心点,老铁。别为了回家,忘了你的家,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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