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溶洞内,李逍遥的话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给“星环”找点“小麻烦”,这绝非一时兴起的冒险,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战略试探。
“大哥,具体要怎么做?”李无言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之前的凝重被一股跃跃欲试的战意取代。他天性就好战,在这秩序压抑的世界憋了许久,早就渴望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哪怕只是“小麻烦”,也足以让他热血沸腾。
苏月儿则更关心细节,她秀眉微蹙,轻声道:“逍遥哥哥,瘫痪秩序节点,制造混乱,固然能试探对方反应,但风险极高。一旦被锁定,我们可能面临无休止的追剿。”
云璃虽未开口,但清冽的目光也落在李逍遥身上,等待他的进一步解释。
李逍遥指尖那团混沌光源微微摇曳,映照着他沉静的面容。“风险与收益并存。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苍梧部族提供的、可能已经过时或不够深入的情报。我们需要亲自‘触摸’这个秩序网络的脉搏,了解它的反应机制、调度效率以及……是否存在我们可利用的漏洞。”
他顿了顿,继续道:“目标的选择至关重要。不能是核心节点,那样会立刻引来毁灭性打击。但也不能是完全无关紧要的边缘设施,否则得不到有价值的信息。我们需要选择那些位于区域枢纽位置,承担一定监控或能量中转功能,但防御等级相对较低,且一旦瘫痪,能引起局部混乱,便于我们观察后续处理的次级节点。”
“同时,”李逍遥目光扫过众人,“在展开行动之前,我们必须先确认木岩大祭司提到的‘祖源意志’是否真实存在,以及我们能否与之建立联系。这是未来潜入圣塔可能的关键突破口,不容有失。”
他看向云璃:“云璃,你精研阵法,对地脉能量感应最为敏锐。探寻地脉深处残存意志的任务,可能需要你主导。”
云璃微微颔首:“可一试。需深入地下,靠近圣塔方向的地脉主干。”
“我和月儿为你护法。”李逍遥当即决定,“无言,你留守溶洞,负责警戒,同时继续适应环境,尝试将战意与此地微薄的混沌气息结合,看能否有所突破。”
李无言虽然更想参与外面的行动,但也知道任务的重要性,瓮声瓮气地应道:“放心吧哥,有我在,一只秩序苍蝇也飞不进来!”
计议已定,众人不再拖延。李逍遥再次加固了溶洞的混沌禁制,尤其是对内部那片微弱混沌区域的遮掩,确保其波动不会外泄。
随后,李逍遥、苏月儿、云璃三人离开溶洞,沿着湍急的暗河向下游潜行了一段距离,找到一个地质结构相对稳定、能量流动更接近地脉的区域。
云璃闭上双眸,纤纤玉手按在潮湿的岩壁上,周身泛起淡淡的、如同月华般的清冷光辉。她的神识如同最纤细的丝线,沿着岩石缝隙,缓缓向着大地深处渗透,追寻着那磅礴却又被“规整”的地脉能量的流向。
李逍遥和苏月儿一左一右护在她身旁,混沌之力与太阴之力交织成一道无形的屏障,不仅隐匿了三人的气息,更将云璃探查时可能引起的细微能量涟漪也尽数吸纳、抚平。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地脉能量在“净天仪”的调控下,如同被驯服的洪流,沿着固定的“河道”奔涌,充满了刻板的秩序感。想要在这片“秩序”的汪洋中,寻找一丝万年前残留的、微弱的“野性”意志,无异于大海捞针。
时间一点点过去,暗河奔流不息,洞顶偶尔有水滴落下,在寂静中发出清脆的回响。苏月儿有些担忧地看向额角渗出细密汗珠的云璃,又望了望身旁神色沉静如水的李逍遥。
李逍遥对她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传音道:“相信她。”
又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云璃按在岩壁上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她紧闭的眼睫也轻轻颤抖,仿佛感受到了什么。
“找到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和激动,“很微弱……如同风中残烛,被厚重的秩序岩层包裹、压制……但确实存在……一种古老、苍凉、充满了不屈与眷恋的意志碎片……”
李逍遥精神一振:“能尝试沟通吗?”
云璃尝试着将自身一缕柔和的神识,如同安抚受伤生灵般,小心翼翼地靠近那丝微弱的意志。然而,她的神识刚刚触及,那意志碎片便如同受惊的小兽般剧烈颤抖起来,散发出强烈的排斥与警惕,甚至引动了周围地脉秩序能量的微微躁动!
“不行!”云璃立刻收回神识,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它太脆弱了,对外界的一切都充满敌意和不信任。我的力量属性,似乎也无法让它感到亲近……”
李逍遥若有所思。云璃的力量清冷纯净,但并非混沌,也非此界祖源同宗,无法获得认同也在情理之中。
“让我来试试。”李逍遥上前一步,取代了云璃的位置,将手掌按在岩壁上。
他并未像云璃那样细致探查,而是直接调动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蕴含着他自身意志本源的混沌气息,如同播种般,缓缓注入岩层,向着那祖源意志碎片所在的方向弥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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