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的碎粒在手上簌簌滑落,斩断这一切,丰川清告才缓缓抬起头,声音沙哑地呼唤出那个名字。
“初华。”
金色的发丝,从钢梁的另一侧探出。
三角初华露出了那张清丽绝伦却又写满不安与惶恐的面容:
“清告君……我……”
话未说完,丰川清告已经一步跨了过来,将她紧紧地、用力地拥入怀中。
“清告君……”初华的身体一僵,随即也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贪婪地呼吸着那久违了的气息,
“我……我好想你……”
“我也是。”
丰川清告的心中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惭愧,不合时宜的内疚刺痛了他——最近这段日子,若叶睦是那个陪伴在他身边的人。
但初华,毕竟才是初恋是吧……
丰川清告松开她,双手按住她的肩膀,强迫自己直视着她那双含着泪光的紫色的眼睛:
“初华,我长话短说,你现在应该立刻去祥子那边!你应该通过战术视野看到了,外围已经被突破,这里马上就要变成战场!我需要你代替我,去保护她!至少先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
“清告君!”初华的眼神变得慌乱,“我……我还是没办法面对祥子……再说……再说我已经跟你分手了……”
“分手?”丰川清告眉头一皱,“初华,我好像……没有同意过吧。”
“清告君……”
“听我说,初华,”丰川清告“深情”地看着初华,仿佛要将她的样子刻进自己的瞳孔里,“我是个无可救药的渣男。这一点,你我心知肚明。”
“不是的…….在我心中,没有比你更好的男人了。”
丰川清告自嘲地笑了笑。
“不用安慰我,你这样让我更无地自容了,初华,我花心,懦弱,好色,贪婪,占有欲强到令人发指。我不是个好男人,更不是个好丈夫,连做个合格的父亲,我目前都没有做到……但是,我仍然……仍然想要拼尽全力,去做好这一切。”
他的目光,落在了初华那身红蓝色的战衣上。
“我想,给你这身战衣,从来都不是为了将你卷进这些该死的事情里。而是为了让你……活得更自由,能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能摆脱任何你想摆脱的束缚,哪怕……那个束缚,是我。”
“我不想干涉你的任何选择。但这一次,就这一次,”他的声音,带上了哀求的恳切,“算是我作为一个男人,最后的请求……让我来保护你,保护祥子,好吗?”
“清告君……”初华的泪水,再也无法抑制,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你不要贬低你自己,我难受…….”
“初音…….拜托。”
“我答应你就是。”
丰川清告看着她,凝视着这张他表白的时候曾以为会看一辈子的脸。
最终他也只是伸出手,用拇指轻温柔地拭去了她脸颊上的泪水。
然后,他从自己那件染着刚刚绘名突击黑衣人鲜血的风衣内侧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用牛皮纸密封得严严实实的大号信封,很厚。
“还记得吗?在我……我跟你表白完了的第二天。”他的声音变得无比温柔,像是在讲述一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童话,“我还记得,我当时蒙着你的眼睛,开玩笑似的,让你在一份文件上签下了名字。”
他将那个神秘的信封,轻轻地塞进了初华那冰冷的手中。
“你应该知道,我早就是个华国人了。递交通知书、领取证明书……那些在小日子看来无比繁琐的流程,我靠着那个弄到手97年之前的(过审删减)身份,找关系,都加急搞定了。虽然……虽然你后来,跟我说了分手,”
看着不明所以的初华,丰川清告顿了顿,“但这最后一步的证书,我还是……收到了。”
他看着那个信封,初华并不知道,那里面装着的是一份(过审删减)地区的结婚证书,还有另一份文件——一份他早已单方面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他看着手中这份沉甸甸的未知,听着他平静的叙述,初华的脑海中,也闪过无数的回忆。她想起那次表白,想起他为自己未来所做的那些规划。
她当时只觉得,这个男人虽然嘴上说着什么“等你上大学再说”,实际上却像个笨拙的家长。
他急切地想用自己的方式,给这个从小就缺乏安全感的少女,一个名为“家”的保障。
她并不知道,丰川清告当时就已经委托了孙会长那边,以一个华国香江人“冯清告”的身份,申请了这一切。
而她,则是他的“外籍配偶”。他甚至贴心地考虑到了她的年龄在(过审删减)内地法律下不够,所以才走了资本(过审删减)地区的手续。
这一切,都发生在丰川清告用【占卜】预见到自己那场血光之灾之前。
那时的丰川清告,是真心实意地,想把她规划进自己可以预见的未来里。
之后的事情这里就不赘述,后来,在那场改变了所有人命运的福岛之行后,当丰川祥子意外发现了父亲与自己血缘上的小姨之间那禁忌的关系后,初华主动地提出了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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