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凌月儿,小姑娘正抱着他的胳膊,眼神里满是不安,许是受到了他的影响。尹志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低声安慰道:“别怕,有尹大哥在,不会让你出事的。”心里却更加坚定了要尽快离开的念头——他必须尽快带着众人脱离险境,才能安心去救小龙女。
殷乘风还在为赵志敬的话耿耿于怀,冷声道:“赵兄,日后说话还请三思。李仙子绝非你口中那般人,若你再这般污蔑她,休怪我不客气!”
赵志敬撇了撇嘴,没再反驳,却也没认错,只是把头扭向一边,车厢内的气氛一时又冷了下来。马车继续在小路上疾驰,晨雾渐渐散去,可尹志平心里的阴霾,却丝毫没有减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唯有尹志平始终沉默。他怀里抱着熟睡的凌月儿,小姑娘的头靠在他肩头,呼吸轻浅。
尹志平垂着眼,指尖轻轻拂过凌月儿额前的碎发,心里却翻涌着层层疑虑——贾似道死得太过轻易,那所谓的“头颅”也从未让人仔细查验,这背后定有猫腻。
郑虎臣见他神色恹恹,便递过一个水囊:“尹兄弟,一路颠簸,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尹志平抬眼,目光在郑虎臣脸上停顿片刻,没有接水囊,只是随意摆了摆手,连声道:“不必了,我不渴。”他指尖微微收紧,终究还是按捺不住试探的心思,轻声问道:“郑大人,你不觉得……贾似道死得太容易了吗?他身为前宰相,身边本该有更多护卫,可刚刚除了钱通三人,竟再无高手现身,连他平日里最倚重的蚩千毒和彭长老,也始终不见踪影。”
郑虎臣闻言一愣,随即笑了笑,将水囊递给身旁的赵志敬,解释道:“尹兄弟是觉得蹊跷?依我看,定是贾恒被杀,贾似道被怒火冲昏了头,连护卫安排都乱了分寸。再说,蚩千毒和彭长老说不定是有事外出,没赶上。”
赵志敬接过水囊喝了一口,附和道:“就是!贾似道那奸贼作恶多端,死得容易些,也是老天开眼!尹师弟,你就是想太多了。”
尹志平看着两人不以为然的模样,心里的疑虑更重,却也不再多言——试探的结果已然明了,郑虎臣要么是被蒙在鼓里,要么就是刻意回避,再多说也无益,反而可能引起怀疑。
他想起系统将自己唤醒时的警示,心头又是一沉:“系统向来只在有重大危险时才会动静,先前蒙古军队追得我们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那时候我身受重伤,陷入昏迷。它都没唤醒我。今日这三个高手看似难缠,却远不及蒙古铁骑凶险,系统为何偏在这之前让我醒来?这背后一定有更大的危险。”
他暗自揣摩,心头泛起无力感:“我在这场混战里根本没出多少力,全靠殷乘风拼死缠住钱通,凌飞燕牵制柳如眉,郑虎臣才有机会靠近贾似道。可他们现在全被‘诛杀奸相’的胜利冲昏了头,眼里只有功劳与赞誉,我就算把疑虑说出来,他们也只会当我是杞人忧天,绝不会相信。”
尹志平前世是现代人,悬疑剧、侦探小说看了不少,此刻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冒出“替身”两个字。他悄悄抬眼,瞥了一眼郑虎臣挂在马鞍上的包裹——那里装着“贾似道”的头颅。
“就像《射雕英雄传》里的裘千仞和裘千尺,亲兄弟相貌几乎一模一样,旁人根本难辨。贾似道是前宰相,权势滔天,找个和他相貌相近的人,再用易容术修饰一番,绝非难事。”
“可我没法求证。”尹志平暗自叹气,“郑虎臣把那颗头颅当成天大的功劳,怕是早就认定那是真的贾似道,就算我提出要查验,他也未必会同意。更何况,我还怀疑郑虎臣 这个人有问题——会不会也中了那种能控制人的邪术?”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藤蔓般缠紧了尹志平的心脏。“贾似道明明知道郑虎臣想杀他,手里又有钱通三个高手,若真想除了郑虎臣,早就动手了,为何偏偏留着他?还有殷乘风,他说过自己这边有奸细,所以才打草惊蛇,只是他的这一番操作并没有找到破绽。
如果郑虎臣早早被贾似道控制,那此前所有疑点便都能解释通了。贾似道先是利用郑虎臣的“反贼”身份,招揽那些想刺杀他的义士与江湖人,再将这些人一一设计除掉,既扫清了隐患,又能伪装成“遭人嫉恨”的假象。
可眼瞅着前来刺杀的人越来越多,这般斩尽杀绝的手段迟早会露馅,引来更大的怀疑。所以贾似道才决定布下这局“假死”的棋,借郑虎臣之手演一场“替天行道”的戏,好彻底脱身,从此隐匿幕后,再无后顾之忧。”
尹志平越想越觉得心惊:“贾似道定是怕重蹈秦桧的覆辙,想借‘假死’脱身!刺杀自己的人实力不能太弱,否则难以取信于人;而我们恰好路过,被郑虎臣‘接待’,便成了最好的‘证人’。钱通三人明面上是他的手下,实则是用来送死的炮灰——只要他们死了,郑虎臣杀‘贾似道’就顺理成章,谁也不会怀疑这是一场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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